“现在才知道后悔？”张先生气鼓鼓地说。

张妻说：“是啊，我最后悔的是结婚之前没看清楚你，要是知道你连老婆孩子都不管，我怎么会嫁给你？我搞传销是不对，所有人现在都只知道骂我，可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去指责你的行为？你是个负责任的丈夫和父亲吗？这社会怎么了……”她越说越伤心，泣不成声。

“还是那句话，我再不对，你也不该搞传销卖房子，说到天边也是你的错！”张先生边说边拍桌子，对着妻子的耳朵大吼。方刚实在看不下去，用力一拳砸在桌面上，几个盘子全都跳起来，不但把张先生吓得发愣，连张妻也不哭了。

方刚怒道：“还骂老婆，觉得自己很威风？我实话告诉你，世界上最没用的男人，就是骂老婆的，被戴绿帽子除外，懂吗？”

张先生顿时有些语塞，张妻抹着泪：“方老板，你不要管他，这块佛牌我要了，不就是三千块钱吗？附近有没有能取人民币的银行？”张先生连忙说你疯了，还不知道这东西管不管用就买，被骗怎么办。

“你放心，”方刚冷笑几声，“有钱我也不想卖给你，你这种人，有效果不见得会谢我，要是没效果，肯定会来找我算账！”

张先生反倒笑起来：“这话说的奇怪，有效果是应该的，因为我付了钱，没效果就说明你骗客户，我难道不能找你吗？”

方刚说：“当然不是这么说的！那我问你，刚才你们在寺庙里祈福，让僧人给你们洒圣水，是不是也要收费？”张先生说是啊，每人要收五百泰铢。方刚说要是洒过圣水什么作用也没顶，你们会不会找寺庙的僧侣算账。

“那……没法找啊。”张先生回答。

方刚问道：“为什么没法找？寺庙又没有长脚，里面的僧侣也是长年驻庙，随时都可以找到他们！”张先生失笑说没听说过找和尚算账说洒圣水没效果的。方刚又问：“如果不是洒圣水，而是从寺庙请了一块佛牌，没效果，你们会不会去找？”

张妻说：“也不会啊！”张先生连连点头。

“为什么寺庙的僧侣你们不找，如果是佛牌商人就要找？”方刚问。

两人都没了话说，互相看看，张先生说：“这个……这个肯定不能找寺庙和尚的账，为什么，我也说不好，反正就是不能找。”方刚冷笑，说你们看，这就是观念问题，相信僧侣而不相信商人，哪怕商品是同样的，算了，这顿饭吃完咱们各奔东西，你们继续逛你们的寺庙，我继续找我的生意。

说完，方刚又坐下来，用叉子吃海鲜炒面。张先生夫妻也开始继续吃饭，但表情都很复杂，有尴尬、有怀疑、有忧虑，还带着三分感兴趣。差不多吃完，方刚问他俩还要不要加菜加酒，张妻连忙摇头：“不用了，谢谢你方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