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女士反而愣住：“什么意思？你不是无法入境吗？”

方刚回答：“你不用管，我想办法回去，你不是要借钱，我亲自给你送到手上。”

陈女士沉默片刻，忽然大笑：“你以为我傻逼？跟你一样吗？你和小安合伙骗了我的钱，现在还想把我灭口，不让我报案抓你们，没门儿！我在哪怎么可能告诉你，你这辈子也找不到我，气死你——”方刚将电话挂断。

他以为陈女士会再打，但并没有。按照号码，方刚来到电话局打国际长途，也无人接听。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接到过陈女士的电话。也许是怕方刚顺着电线找到她的位置，也许放弃了跟方刚纠缠。

方刚很想回国，第一件事就是找到这个陈女士，再亲手把她掐死。当年泰国仔就是因为那个马尼拉的ktv老板庄先生不守规矩，所以才惨死在水果刀下。方刚恨透了这种不守规矩的客户，除去卖给她两块佛牌的赚头，还亏出去一万五。他暗暗发誓，从今往后，只要是那种不守规矩出的事，再也不帮客户处理善后，否则下辈子托生为猪狗。

同时，他也觉得很奇怪，那天要是不发那条提醒的短信，可能就不会被小安看到。而这家伙出于好奇和见不得人的目的，肯定会对于陈女士的所有隐私感兴趣，追问之下陈女士就招了。而小安之所以在半个月后非要另外再找个男人，一起跟陈女士搞3p游戏，方刚猜测怎么都不是他所说的“好奇”和“破除迷信”，就是故意为之。也许他也打听过泰国佛牌的厉害之处，知道这种阴牌如果破坏禁忌，供奉者就有可能遭到反噬而倒霉。小安本来就是个骗子，认为陈女士倒霉，那不就是钱财尽丢吗？说不定会让诈骗行为加速得手，于是找借口搞出这种事。

果然，事后陈女士心智大变，之前只是喜欢小白脸，愿意砸些钱而已，但还有心理底线，不超过两百万就值。可之后就变成魂不守舍，一心想把全部家产都拱手送给小安，只要他能天天陪自己。不用说，就是人缘油内阴灵发怒，非要把供奉者陈女士搞得倾家荡产不可，这就是对她的惩罚。

方刚想不通，他提醒是出于好心，反而起了反作用；如果不提醒也许就没事，可这是什么道理！难道今后遇到客户，全都不告知和提醒他们吗？

下午，方刚给杨秀发打电话，要过去找他，手里那些正牌已经在两名合作的导游那里甩得差不多，就想再进几块。杨秀发没在家，告诉他在购物中心买东西，可以直接到商场碰面。方刚骑摩托车来到这家购物中心，在三楼卖金银首饰的专柜找到杨秀发，看到他正坐在柜台前，似乎在挑选什么。过去一看，原来是在选铂金指环，左右手各持一只，款式不同，但大小都差不多。

“给谁买，你小姨还是你小姑？”方刚打趣道。

杨秀发招手：“帮我瞅瞅，要是你给你对象买戒指，会选哪个？”方刚知道东北话中“对象”就是女朋友的意思，看见站在柜台里的女店员长得挺漂亮，但表情有些麻木，估计杨老板已经在这里纠结了很久，就接过那两只戒指仔细看。

女店员见方刚来，就露出几分期待的神色，笑着对方刚简单讲解这两款戒指的特色，又说已经向杨先生建议买这款，但他拿不定主意。方刚边看边问：“他选多久了？”

“也没多久……”女店员笑着，“大概两个小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