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咋的，”刘姐的邻居也说，“老灵了，不管你是丢了啥东西，还是得了啥怪病，还是断个姻缘，还是求指条路，没有她看不明白的！”王云和老朱也纷纷附和，给方刚讲刘姐最近比较出名的“神迹”——有人丢了钱包，仙家让他去东北方找红色东西，结果这人往东北走，在路口看到有个红色垃圾桶，里面真翻出装在塑料袋里的钱包，原来是让环卫工当垃圾扔进去的；有人最近整晚失眠还梦游，差点从楼顶跳下去，仙家让她换个工作，辞职后就好了；有人问啥时候能找到对象，仙家让他多留意跟木有关的人。后来那人在外地租房，看中两个房子，一个房东姓蒋一个姓林，都是女的。这人就租了林女士的房子，没想到两人很快熟悉，竟谈起恋爱；有人问怎么才能赚到钱，仙家让他逢初一和初十晚上出门，这人初十的半夜出去到公园闲逛，捡到装有很多证件的皮包，交给失主，对方竟硬塞给他五千块，不要都不行。

方刚很意外：“真这么灵？”

“还不是你的功劳！”刘姐也很得意。她丈夫问什么意思，刘姐知道酒后失言，笑着改口说是托方老板的福，客套话你都听不懂，就把这事给遮过去了。

这时，刘姐手机响了，听她说话好像是又有人来，王云说道：“你喝成这样，还能出马吗？”刘姐的丈夫说有啥不能，她都好几次酒后出马，效果也没啥不对。

方刚问：“现在你每次出马，还是只收两百吗？”他心想过了三个月，如果平均三天来一个人，就能赚到六千块钱，但他看到客厅中那部液晶电视，这可是稀罕东西，29寸的也要七八千块钱，方刚在泰国去过很多人家，都没看到几户有，航空公司那个经理家中有一台，新买的，花了九千左右。而刘姐只是普通家庭，就算赚钱，也不至于把所有的钱都买这么个液晶电视吧，更何况还有一套音响。

听了方刚的问题，刘姐夫妻都没有说话。王云问：“啥只收两百？”方刚心想可能她和那对邻居夫妻甚至二神老朱都不知道这事，就没继续揭底，笑着说以前刘姐出马才收两百块钱，现在不知道是不是涨价了。

“那肯定的！”老朱笑起来，“最低收五百，最高收一千五！”

方刚看到刘姐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这让他想起之前接过的那些桩生意，很多请到手邪牌阴物的客户，都往往因为破坏了禁忌、不守规矩而遭到反噬，或者倒霉，甚至家破人亡。但这个不同，引灵符布只是起到辅助作用，帮刘姐的体质变得更阴。严格讲那并不是什么供奉物，也不需要跟阴灵达成协议，更无供品。每次看事收两百，是仙家也就是那位“胡七太爷”的意思，方刚不知道，不听仙家的话，后果是不是也很严重。

但他觉得不能，仙家和出马弟子之间的关系如同师徒，不像供奉者和阴灵的关系，那最多也只能算是合作，而且还是暂时性的。阴灵是鬼，脾气臭，手还黑，跟它们合作，就像一个土匪不得已而去跟一个秀才同舟共济，不出事还好，一旦有什么意外，土匪岂能对秀才永远客气？

所以，方刚听到老朱说收费已经不低的时候，并没觉得有什么。心想，最低五百，最高一千五，平均算一千块。那这三个月怎么也赚到手两三万了，难怪能买得起液晶电视。就嘿嘿地笑着说：“这电视不便宜，我在泰国曼谷，也只在有钱人家里看到过，之前我从哈尔滨回来，那客户是航空公司经理，也才刚买起得一台，要近万元！”

“我们家这个电视九千多！”这时，刘姐那十岁左右的儿子忽然指着电视大声说，惹得众人都在笑。刘姐丈夫告诉方刚，别说这条街了，就是整个农安县，估计也没几家有液晶电视的，别说这电视真好，你看那多薄啊，没有大肚子，挂墙上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