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任何事情都有风险，”阿赞久说，“修法的风险是极大的，不仅阿赞，连寺庙里的僧侣修法也是如此。他们在法力增长之后，想领悟更多的佛法，也会到荒野郊外试着与阴灵沟通，这是东南亚修法的必经之路。而有些僧侣在与阴灵沟通时，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和危险。有的龙婆在野外修法时，会听到洪水、暴风、野兽、鬼甚至死去亲人的哭声，如果忍不住睁开眼睛或者心生恐惧，不但修法失败，还会反噬其身导致生病。现在我们在泰国看到那些著名的龙婆师父，无一不是经过这种重重困难而走到现在。”

方刚说：“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只有阿赞修法才有危险，或者说只有修黑法才有！”

阿赞久答道：“阿赞修法的危险程度比僧侣高得多，而修黑法又更高，所以，你们以后不要去打扰他修法，必须让他自己面对。”

听到这里，方刚还有些后悔，如果贝姆因为修黑法而有生命危险，甚至出意外，那自己得负主要责任。

跟舒大鹏回到芭提雅，在公寓里看到马科斯和一位中年女士坐着沙发上，正在聊着天。这女士最多不超过五十岁，明显保养得很好，皮肤白嫩，长相也不丑。穿着打扮都很时尚而精致，化着简单的妆容，戴着细银框眼镜。见两人回来，马科斯连忙介绍，原来这女士就是唐老板，在曼谷做水果加工生意，拥有两座水果加工厂，很有实力。

“我看了马科斯的那份表格，还是很感兴趣的，”唐老板笑着，“中国经济发展，来泰国旅游的人很多，但我从来没想到修建寺庙的项目，是你们提醒了我。三千万泰铢也不算多，但前景很好，运作得好的话，利润也会比较可观，只是不知道由谁来负责这个项目？马科斯十年前在菲律宾当过牌商，但你们也知道，他因为在山里找山精的时候受过伤，在医院就躺了八年，对现在的泰国旅游市场肯定没有方老板熟悉，所以，是方老板来主持吗？”

方刚有些傻眼，他其实也是眼高手低，卖卖佛牌还行，修建寺庙这么大项目他根本不在行，但为了让唐老板不觉得这些人都是散兵游勇，只好硬撑着拍胸脯说：“当然是我，你放心，我还有好几个在泰国多年的华人朋友，他们有的是牌商，有阴媒，也有通晓东南亚多国语言的佛学专家，我们会共同运作。”

“方刚肯定是专家啊，”舒大鹏也跟着帮腔，“他在泰国认识的龙婆和阿赞，比我在这里认识的按摩女都多！”

唐老板笑起来，方刚也在笑，但悄悄用眼神狠狠瞪着舒大鹏。唐老板也表示，她在泰国也有些渠道，比如到时候要找施工队伍，也能帮得上忙。但她要回北京办事，得一个月后再回来，到时候再深入地谈。

方刚问：“马科斯去吗？”唐老板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说马科斯现在已经是她公司的正式助理，同时也兼司机和保镖，所以他也要去。方刚笑了：“怪不得最近看不到你，原来已经找到工作了！”

“其实不算工作，”马科斯说，“只是一种私人的雇佣关系。”

唐老板又问了方刚不少关于泰国佛牌、佛牌、僧侣和游客的问题，方刚这几年没少接触这类人和事物，自然都对答如流，他告诉唐老板，自己光在曼谷就认识近二十家旅行社，芭提雅、罗勇和清迈也有，总共近百家，多数都是中国人在泰国开办的，那些游客在导游的带领下，不是去寺庙做法事，就是请佛牌留纪念，再不就是去金店买首饰和名表，导游们的回扣很可观。而且在这三年当中，中国游客年年增多，导游们的收入也越来越高。只要中国的经济按这个速度发展，以后还会更多，市场前景非常广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