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杨秀发打来电话，称他找了曼谷那个阿赞巴颂，就是养好几个小鬼仔的那个。他居然去过非洲的贝宁，称跟当地人还学过巫娃术，与东南亚的养鬼术差不多，对这些巫术有所了解，可以来试试。方刚立刻通知张波，也说了你中的巫术很有可能已经失效，但想让法师从泰国来给你驱邪也行，自己选择。张波说：“马上让法师来，我上午就让我爸汇了几万块钱过来，马上给你！”

话说到这地步，方刚也不再劝，有钱送上门哪有往外推的道理，于是在学校附近碰面，收了张波两万元人民币，立刻让杨秀发安排。好在曼谷能直飞，所以来得也快。杨秀发亲自跟阿赞巴颂来的，没等机票打折，傍晚就到了广州。四人碰面，阿赞巴颂先给张波做了检查，说他身上是有邪气，但已经很弱，判断应该是巫术正在失效，不出一周就应该没事。

方刚和杨秀发互相看看，方刚翻译说法师说了，你身上的巫术可能自己也会好，不见得非要施法驱邪。

“不行！”张波说，“他来都来了，怎么也得做个法吧？”

方刚笑着：“现在回去，最多只收两万元，要是做法事的话，就得收齐四万了，哪怕是你自己痊愈的，也要收钱。”张波说那也做。

在银行取出四万块钱交给方刚，张波跟三人共同回公寓，杨秀发对方刚说：“先到你那个温馨的小窝看看啊？”方刚说什么叫小窝，那是我的家。张波问我要不要先进屋，方刚看到他似乎有些发怵，就知道他也不想看到那个黑人学生就在自己屋里，于是就让他在三楼半等着，杨秀发看完自己的小屋之后马上出来，我们四个一起去你的公寓。

张波连连点头，方刚带着杨秀发和阿赞巴颂进了屋，杨秀发关上门，低声问：“知道我为啥要先来你这不？”张妃把啤酒递给他，说肯定是想看看我们温馨的小家布置得怎么样啊。

“真不是，”杨秀发神秘地说，“阿赞巴颂说过，你客户身上的邪气很弱，不出七天自己就能好。那咱们为啥不多赚点儿钱？到时候午夜时分，你就让阿赞巴颂来这儿一坐，然后我们下去到客户家，就说法师在四楼你的公寓里施法，然后告诉客户已经解决了。回头再告诉阿赞巴颂说客户改主意，不驱邪了，大不了他白跑一趟，能收两万块钱人民币的辛苦费，他也不会说什么，反正都是熟人。这我们就能多赚两万块钱，你和我各分一万，多舒服！”

方刚说：“是要骗客户？”杨秀发说不能叫骗，在商言商啊，反正客户也没损失。方刚说，“可以让他来真正给张波施法。”

杨秀发失笑：“那就是脱裤子放屁，不用费那个二遍事！你就听我的。”张妃也说那恐怕不太好，经商要以诚信为主，杨秀发把手一摆，说你没听客户说，怎么也要施法试试，其实他中的巫术自己就能好。方刚想了想，能多赚两万谁不愿意，而且客户也没损失，就同意了。

三人出来，下楼跟张波共同来到他的公寓，那姑娘开门时仍然穿着吊带睡裙，也是真空的，黑人小伙安卡就坐在屋内的沙发中喝着啤酒看电视。见四人进来，安卡也明白自己才是外人，只得悻悻离开。张波瞪着他的背影，眼中都要喷出火来了。再看到他女友，张波气急了：“你就这么热？不能穿得检点一点吗？内衣也不穿？是怕那个家伙不动心？”

“说什么呢啊，”年轻姑娘说，“你知道我最怕热。”

张波说：“那就穿这样？你不知道要避讳？”年轻姑娘看到方刚、杨秀发和阿赞巴颂，连忙抬双手挡在胸前。

“挡什么？”张波问。

年轻姑娘说：“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不是让我避讳吗？”张波哭笑不得，说你跟这个黑人同处一室几天几夜都不知道避讳，怎么现在看到人才想起来。年轻姑娘哼了声，不再解释，问这么多人来干什么。张波说了情况，年轻姑娘连连点头，说早就该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