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生气,因为他戳到她的心了。
不该动的心动了,就是不妙的开始。
魏青洵笑着随手扔了手里已空了的酒瓶,起身下树,如谪仙般潇洒落到小姑娘的面前,截了她的去路。
“小丫头,既想,应了我便是。一切过错,自有在下担着。”
他噙笑说着,手中不知何时已多出了一镖一信,上面写着【宫墙遇美人儿,特邀出宫赏花灯,夜前璧归——魏青洵。】
在小姑娘震颤的目光中,他笑着将镖信钉入墙,明目张胆。
“你……”
小姑娘愣愣地面前高如城墙的男人,他竟这样高大,让她只能仰视到他劲瘦绷突的喉结。
不过他会贴心地低下头,微微弯腰,将那镖信钉到她的高度。
他没有侵入到她的近前,令她不适,可他长臂一展,却能将信钉到她的眼前,她的鼻尖也尽是这人身上淡淡清冽的酒香。
酒香醉人,男人亦温声如蛊,幽盎低醇惑,
“小丫头,怕什么,卖不了你就是了。”
“这小脑袋小啊,就不要想那么多。事情还能变得更糟吗?”
“这压得喘不过气的日子,能逃走片刻也是安宁。”
小姑娘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危险蛊惑的人,捂着再无法平静的胸口,颤抖着声音诘问,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来说这种疯话!什么过错你担,你担得起吗!”
魏青洵任由小姑娘骂着,温笑着给小姑娘发泄着心里的冤屈。
直到她一吐而快后,他淡淡勾唇,
“我啊,只知道你不开心。”
我啊,只知道你不开心……
小姑娘听着他淡淡温润的语调,泪珠刹那便滚落下来,快得猝不及防,都来不及阻止。
我只知道,你不开心。
可从没人在乎过她开不开心。
她母妃不在乎,兄长不在乎,长姐不在乎,父王更不在乎!
小姑娘再也忍不住,捂着脸发泄般地崩溃痛哭,失力地跌坐在地。
魏青洵看着傻乎乎的偏要在这哭的小姑娘,无奈轻叹,弯腰抱起她翻墙进了未央宫的内院。
“你想哭便哭吧,这里不可能有人听到的。”魏青洵贴心地给小姑娘递上帕子,走到一旁,吹起玉箫,帮她遮了哭声。
不知过了多久,悠扬的箫声中,细细的哭声渐渐停了下去。
“那我的名声呢?”
小姑娘哑哑的声音响起,娇嫩的嗓子已被泪划出一道道伤口,让嗓音变得格外脆弱,轻轻的,柔弱的,颤颤的……
她问旁边停了玉箫的男人,“你也担得起吗?”
魏青洵随手转着玉箫,薄唇勾深邃,“我担得起。”
小姑娘疲惫地笑了笑,抬手擦掉脸蛋上的泪痕,茫然喃喃道,“那你带我走,带我离开这里……”
魏青洵反手将玉箫别进腰间,随风一笑,又是那番自在随性的纨绔样,“这就对了,小丫头,笑一笑。人生苦短,既能玩乐一日,便自在放飞。”
他上前拉起了小姑娘,不知从哪变出了一身小太监衣裳,给她兜头一套,又戴上官帽,一眨眼,就将她从头到脚罩了个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