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缨儿,真的不行吗?无论我再做什么?”
“我真的改了,我不会在觊觎你赵家的江山,更不会苛待我们的孩子,虽然我爱过赵瑶,可我现在心里只有你了,你原谅我一次,就一次,可好?”
上官澍近乎哀求。
他何其骄傲,即便最困难之时,他都没有求过谁,可这一生,他数不清了,他央求了多少次,只为了赵缨……
赵缨何尝不知道?
她盯了卑微至尘的上官澍半晌,终于还是坚定的摇头,红着眼,哽咽道:“不行!”
“我忘不了!”
“我忘不了当日得知真相那一刻的心痛,我也忘不了从宫里回来,就得知你和赵瑶要把我的粤儿送走,我疼得想死。粤儿是我的命,谁动了她,我……就要杀了谁!”
“你和赵瑶合起伙来欺负我,欺负我的孩子……”赵缨泣不成声。
上官澍想要去抱她,被她厌恶地避开。
“你回头容易,可我和我的孩子们却孤立无援地从趟过生死……我给你机会,若当初粤儿出了事,祁佑没有找回来,谁给他们机会,谁给我机会?”
“赵瑶死上千万次都不够,你也不够!”
赵缨字字句句里毫不掩饰地对赵瑶和上官澍的恨,她素来隐忍,此番模样,定是痛极了。
漆黑的夜里,女人的呜咽声听着让人心碎。
突然,空气中传来一声脆响。
啪!
紧接着,巴掌声接连不断。
上官澍一边狂扇自己,一边哭道:“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是我纵容了赵瑶,是我伤了你……”
赵缨止了泪,目光幽淡。
上官澍突然走到柜子前,翻出了一把匕首,从刀鞘里拔出来,然后将刀柄递到赵缨面前,猩红着眼,眼角还流着泪,疯狂又充满希冀,“你杀我……你捅我几刀,把我捅死也没关系,只要你消气……”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笑了下,“对,我怎么能让你脏了手,我自己来!”
言罢,他干脆又利落地将匕首插进胸膛。
刀刃穿肉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赵缨一瞬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呼吸一滞。
上官澍凝着赵缨,却似感觉不到痛一般,眉头纠结在了一起,神情懵懂又讨好,“缨儿,你可消气?”
白色的里衣被血染成了花。
赵缨怔怔地看着他,喃喃道:“你……疯了……”
上官澍颤抖着摇头,身体似忍受着剧烈的痛楚,他眼睛里是浓稠化不开的绝望,“我没疯……我觉得此时此刻,我才是清醒的。”
“你不原谅我,我活着,还不如死了……”
说着,他握着刀柄的手,又进了几寸。
“不要……”
上官澍高大的身子缓缓跪了下来,嘴角渗出了血,他死死地盯着赵缨,瞳孔已然失了些焦距,这是濒死的症状,可他却犹然不觉,还在笑,在哭,在……求。
“缨儿,你的气消了些没,不够我还能挨几刀的……你别怕,我死不了的……”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身子也越来越软,几乎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