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缨远远地望了一眼,然后去看上官清婉。
上官清婉到了快及笄的年纪,赵缨往日对她放养,如今却给她恶补,琴棋书画,礼乐诗茶,用人看账……总归让她在谈婚论嫁之时,能够妥帖顺遂。
毕竟深宅闺秀,不能改变环境之前,只能先改变自己。
和“上官诚敬”的院子相比,上官清婉的院子可算是热闹,歌舞升平,吹拉弹唱。
上官清婉正在院子里抚两下琴,然后画两下,忙得不亦乐乎。
赵缨皱着眉从门口离开。
这个时间,柏麟定在刻苦读书吧?
果然,近了院子,赵缨便听到里面不绝于耳的驳辩之声,上官柏麟和几个师傅正在讨论学问,鸡一嘴鸭一嘴的,像吵架一般,赵缨听了会儿,便觉每人说的都有道理,当然,她儿子说的最好!
祁佑在干什么呢?
赵缨带着李嬷嬷过去上官祁佑的院子,隔老远就听有人在哭,还是个男孩子的声音。
“哇——你还我银子,我不玩了!”
“赌桌就是有输有赢啊,哪有输了钱要回去的道理?”
“华殇,莫要哭了,成何体统?”
“可是师父……公主赏给咱们的银子都被小公子赢光了……”
“……出家人何贪身外之物……”
得,祁佑又在仗赌欺人了。
赵缨气势汹汹地进去,吓了上官祁佑一跳,赵缨冷着脸罚了一众宫人,勒令上官祁佑不许再赌……
查寝完毕,赵缨回到自己的寝殿。
上官清粤正在给她亲爹侍疾,主要内容就是给她亲爹唱唱歌,讲讲故事,折磨折磨上官澍……
见她回来了,小家伙眼睛一亮,噔噔噔跑过来,“娘亲你回来啦!”
赵缨抱起小家伙,亲热了一番,然后交到了李嬷嬷手里,让她带去洗漱。
上官清粤走后,赵缨走到上官澍床前,默默盯了半晌,然后,从身上掏出了一叠字笺。
展开,上面分别写着三个名字。
赵缨取出写着思德长公主名字的那张,放到烛焰上烧了,很快,字笺便化成了灰烬,空气中游荡着一股奠祭的味道……
赵缨眉眼清漫。
不管是太后,还是贤王,总归……思德死了,他们的尾巴都会露出来。
她不需要证据,没有证据,她就把他们共同论罪!
与此同时,寿王府。
书房,一地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