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贤王乍一听闻,掀袍而入,身后的赵秉见状,眉头皱得更深,他咬了咬牙,跟了进去。
贤王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腐肉的恶臭,以及久瘫在床的人身上的异味,他差点儿呕出来。
他咽了口唾沫,将恶心死死咽了下去,然后捂住鼻子,找到赵瑶。
见到赵瑶一瞬,他轻淡一笑。
“怀安,没想到你竟在这儿?你可知当初崇庆殿一事,为兄可被你坑的好苦啊!”
赵瑶神色微赧,别过眼睛,半晌才低声说了句,“皇兄何必还要挖苦怀安,事到如今,我们该将矛头一致朝向那个害我们的人才对!”
贤王一听,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他明白她在说谁,他也是这般想的。
“既是如此,那本王就开门见山了。”
“本王王妃说,皇叔有法子证明思德姑姑是承乾杀的,可有此事?”
贤王看向赵秉。
赵瑶见状蹙眉,一脸凝重。
果然,赵秉摇头,“你当赵缨是你们,证据早就被她销毁了。”
若不是他就是刺杀她的幕后元凶,由此推测出来的……相当于两只狼的互相试探,只是心照不宣的试探,哪会有证据?
贤王一听,脸瞬间耷拉了下来,看向赵秉和赵瑶的眼神也不似刚刚那般柔和了。
他叹了口气,起身,“既是如此,那本王也不叨扰了,告辞了!”
无用之人,他跟她们废话什么?
那个贱人骗了他!待他回去,便将那贱人的尸首鞭笞三百,以此泄愤!
贤王更待离开,赵瑶突然唤住他,“皇兄莫走,我有法子!”
贤王脚步未停。
赵瑶见贤王根本不信她,只好拿出了杀手锏,急色道,“皇兄,你可知赵缨并非父皇亲生?”
贤王一顿,缓缓转过头来,眸色微亮,“你说什么?”
赵秉见状,心都要拧在了一起,他连忙去拉贤王,要将他拉走,不顾身上的伤痛,“怀安她疯了,你莫要听她的!”
赵瑶用手支着,向前爬了几步,半个身子都探出了床,她斩钉截铁道,“我没疯,我有证据证明!皇兄,你若信我,必能扳倒整个东宫,让赵琮也一起万劫不复!”
贤王一把甩开了赵秉。
……
赵秉被赶了出去,赵瑶和贤王不知在屋里说了什么,赵秉只知道,贤王离开之时,神情激荡,跃跃欲试……
赵秉忙不迭进屋,劝赵瑶,“瑶儿,你莫要再错下去了!”
赵瑶哪还听得进去他的话,不屑一顾之后,又是一番冷嘲热讽,最后还恩赐道,“过会儿皇兄就会接我们到贤王府,你也跟着一起去吧,看在你精心服侍我们娘俩的份上……”
赵秉心下冷笑,她不是看在他照顾她们的份上,她是看在他给她割肉的份上吧!
贤王府。
贤王激动了一路,回到府中,忙招来了他最信任的心腹,邵遗晖。
一盏茶的功夫,邵遗晖款款而来,气定神闲,步履平稳。
男子眉眼如画,眸若深潭,高鼻挺立,薄唇润红,真真称得上俊美无俦,虽一身深赤色长袍,然衬得他的肤色似雪,华贵端雅,比之贤王,更显气质和威势。
他的唇角总微微勾着,给人一种运筹帷幄之感,让人难以捉摸,难以猜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