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岛的祭坛上。

柳成之咬破手指，在来生书上写下他们的名字，又将日月明珠放入刚画好的阵法的阵眼中，一切准备就绪。

洛初对感情一向迟钝，在云上仙府和众人分别时没有哭，此刻要走了，心头却突然涌上一阵难以言说的悲痛，一行泪无声地流下。

不出意外的话以后都不会再见了吧，再怎么舍不得，也该放下了。

风簌簌刮起，吹落了一地梨花。

柳成之轻轻擦去洛初的泪，又拉起她的手：“师尊，该走了。”

“嗯。”洛初抚上他的脸，有一丝犹豫：“害怕吗？你跟着为师去了现代，那里没有法术，也没有人认识你，对你来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柳成之的神色极是宠溺，嘴角往上一扬，说道：“不怕，只要有师尊在的地方，就是徒儿的家。”

“好。”洛初笑了起来，踏入阵中，二人齐齐掐诀催动阵法。

一道金色法咒悬空而生，阵眼开启。

周围的灵气瞬间爆棚，形成巨大的漩涡，猛然震荡而出，二人站在阵中，白衣翩飞，周身渡了一层光，随着光柱缓缓上升，像神明出世。

最后一缕意识消失前，洛初无声地进行了告别。

再见了，《梨花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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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不是洛初的错觉。

她总觉得自己最近哪里怪怪的。

她每晚都会做一个梦，梦中她穿成书中将徒弟虐的死去活来的恶毒师尊，还被黑化成魔尊的徒弟给娇宠了。

而梦中出现频率最高的，则是夜色缱绻，一片旖旎。

白天叫师尊，晚上师尊叫。

她果然不纯洁了。

梦里出现了很多人，可每当洛初想要回想时，却记不起来他们的样子，记不起一起相处的点点滴滴，甚至下一秒，连他们的名子都在她的脑中散去……

一切都不太真实，却又好像深刻地印在她的心里。

此时，洛初正拿着病号单，在精神科外面排队。

看着前面长长的队伍，洛初心里嘀咕：这年头精神有毛病的人还真不少。

不知过了多久，拿着小册子的护士喊道：“69号！”

“是我！”洛初赶跑瞌睡虫，走了进去。

“医生，我……”

“有绿码吗？”那主治医生看都不看她，只是拿着笔在病历单上写写画画。

“有。”

“早上吃了什么？”

洛初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问这个，但还是很老实地交代了：“吃了一碗肉酱面、一杯豆浆、半个西瓜和一个水煮蛋。”

那医生猛然抬头一脸诧异地看向她，半晌才合上张得老大的嘴问道：“咳，你说说最近有什么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