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灯并不意味着你要进入睡眠，反之，他可能代表着一些夜猫子的开始。

牧停本来不算是夜猫子，虽然有时候睡得比较晚，但大多数时候都会在十二点之前就把手机放下。

可是今天的牧停明明精神应该很疲惫，但他自从邱墓哭了之后反而没那么累了，尤其是当他知道邱墓身上也背负着不亚于他的压力之后，他看着面前这个独自行走了那么多年的邱墓只觉得心疼。

他好歹还有姐姐在旁边，更何况，他在吃穿用度上并不愁，与邱墓所背负的相比，他的简直轻松太多了。

邱墓刚刚虽然没哭出声，但也的确哭了很久，现在眼睛还有点酸涩，他仰躺在床上，手和牧停的手轻轻碰着，并没有握上去。

牧停轻轻挠了挠他的手背，低声问：“我送你的礼物你用了吗？里面的歌喜不喜欢？”

邱墓轻声“嗯”了一下，“你唱歌挺好听的。”

每一首歌听起来都很温柔，他曾无数次和牧停分别后，拿着那一个小模型躲在角落里偷偷听着。

一遍又一遍，反复的听着。

他曾幻想牧停在他耳边唱歌的样子。

“算是一个小小的天赋吧。”牧停得意道，“曲库还能更新，只要换一个芯片就行了，不过目前我还没有动手制作。”

邱墓侧头看他，明知道看不清却还是不想移开目光，“没关系，这就够了，你现在能给我唱几句吗？”

“可以。”

反正这个时间也没人睡觉。

他想了一下要唱什么，没过多久，一道温柔的男声传入了邱墓的耳朵里：

“我生来是不羁的鸟

是自由的风

就算在世俗牢笼

也能保持与众不同

学不会假装笑容

去顺从

……”

邱墓知道这首歌，歌名是《我生来自由》，他有理由怀疑牧停是借着这首歌来告诉他什么事情。

他转了个身，侧躺着面对他，手搭在他的腰上，轻轻闭上眼睛。

他以为自己其实蛮自由的，什么也不需要在乎，只需要顾好自己就行了，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至于其他人则完全不需要他操心，自从他把父亲的身体渐渐养好之后，他也就懒得再操心那么多了。

可是，有些时候回家时看着别人家屋里亮着灯，而他的租房里却是漆黑一片的时候，还是有些怀念曾经一家人在一起的时光。

但也只是一点。

这种自由，真的是自由吗？

“……如果以后我们出去住了，我回来晚了你必须得亮着灯等我。”邱墓等他唱完后说道。

牧停没觉得这有什么：“好。”

“如果我先离开家，那你必须在我走之前亲我一下。”

“当然没问题。”

“以后……”邱墓都觉得自己要求是不是有点多了，声音低了下去，正打算将这一条咽回去，“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