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艳得刺目,塑料扎带诡谲的黑。
一瞬间,“绳井”舞台上令人厌呕的刺激一幕、绑在自己幼时血肉上恶心刻骨的记忆,全部和眼前的景象扭曲重叠到一起,混着令人烦躁的雨声,尖锐扎进脑海。
夏小梨的话戛然而止。
她迷茫地眨了眨眼,似是不敢确定自己在刑赫野脸上看到的,一闪而逝的极度厌恶和憎、恨。
“赫…野,我好疼……”
谢晚凝虚弱痛苦地望着刑赫野,然后被他沉着脸上前打横抱了起来,往外走。
夏小梨恍惚地要跟上。
刑赫野脚下一顿,侧眸沉沉看着她被雨水溅得半湿的衣服,“你留在家,把这东西扔掉。”
转头又看着傻在一边的佣人,“你,跟着。”
“啊?”
女佣一愣,看一眼夏小梨,接收到少爷的黑脸,连连点头:“哦哦好的好的!”
夏小梨被钉在原地,怔怔望着雨幕中刑赫野抱着谢晚凝大步离开的背影,感觉肚子因为突然用力去拉谢晚凝生出的闷疼,越来越强烈。
怎么会这么疼……
“天啊这么多血!小少夫人你没事吧?”
闻讯跑出来的罗淑兰,连忙把夏小梨拉远一点,看见她手上的东西一惊,连忙抢下来。
“哎哟!少夫人这个可不能拿出来,少爷看见了要生大气的!快去洗洗手吧!哎哟这血……”
夏小梨神思恍惚地点点头,转身搭着小腹很慢很慢往回走,手上的血,不自觉在衣服上印出好几个血手印。
大雨一直下到夜里十点,都没有停下的迹象。
夏小梨站在水汽如雾的阳台上,始终等不到刑赫野回来,倒是刑家接二连三闪着灯又出去了好几辆车。
她……也怀孕了?
出了那么多血,会不会有危险。
夏小梨盯着自己已经洗干净的手,半晌不安地攥紧了,在衣摆上搓了搓,取了一套衣服,转身下了楼。
匆匆从医院赶回来拿东西的陈管家被夏小梨叫住,把她也捎去了医院。
医院洗手间里,刑赫野用消毒液又洗了一次手,看着镜子里阴沉的脸,和衣服上大片干涸的血迹,半晌,强忍着烦躁掐了掐眉心。
也不知道小孩自己在那儿会不会怕。
刑赫野把没了电不中用的手机扔到洗手台,阴着脸又洗了N遍手。
病床前挤满了人。
柳父柳母、刑砚勤、刑云栋夫妇、刑老爷子,还有闻讯硬逼着亲哥送自己来的唐悦。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谢晚凝背着身闭眼躺着输液,谢母坐在床边抹眼泪。
刑老爷子拄着手杖,沉肃着脸坐在一边。
刑砚勤和刑云栋的脸色都十分难看,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谢晚凝已经怀上了!
那么至关重要的孩子,给摔没了!!
刑砚勤艰涩开口:“妈,下雨路滑,晚凝是不小心摔的。”
谢母怒道:“随随便便怎么就会摔了,不是说当时还有赫野的那个媳妇在吗?是不是她害凝儿摔的!”
就在这时,陈管家带着夏小梨轻声敲门进来了。
正巧把这话听得清清楚楚。
众人脸色各异。
唐悦惊愕地看着出现在这里的夏小梨,脑子里的CPU直接烧干了!
这不是…!那个那个被又胖又丑老男人包养的!!!??
怎么肥四?她她她……就是赫野哥那个媳媳媳妇妇妇妇?!
赫野哥?= 丑胖老男人???
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