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夫人,今天早上,先生本打算安排民政局的人来景园内和太太拍结婚证的,但是民政局还没来,我就听见何嫂喊我进去,我刚进房门,就看见先生倒在地上,旁边有一把水果刀,先生胸口有一个血窟窿,而太太……满手是血,在他的对面……”
“这些日子以来,景园的佣人都看得出,先生跟太太之间的相处模式有点怪……大多数,都是先生在迁就太太,而太太冷的像冰块一样,好像怎么也捂不暖……”
“还有前面两次结婚,其实那不是意外,是太太逃婚……可是先生没有半分怒气……甚至,比从前更宠着太太……”
两人回忆着李叔的话。
神色复杂。
许久。
陆柏年率先开了口,陈述,“她不愿意嫁给他,是咱儿子在强求。”
苏歆叹息,“……我原以为,阿笙喜欢了瑾寒那么多年,应该还是有些感情的。”
“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我们都错了。”陆柏年声音沉重,“我们不该任由事情发展到现在这种剑拔弩张的地步。”
岂止是剑拔弩张。
更像是水火不容。
一个被逼到,浑身长满刺。
一个不戴盔甲,却想拥她入怀。
而最后。
他想拔了她的刺。
两个人却都遍体鳞伤。
“你说的对。”
良久,苏歆道,“其实,如果在上次我们打算助阿笙离开的时候,果决一点。那现在……会不会现在就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
安静的病房内。
两人陷入沉默。
苏歆看着病床上的儿子,心痛万分。
他一时糊涂犯下的错。
注定要用一辈子的心痛来偿还。
这时——
一道手机铃声响起。
苏歆拿出手机,看着上面陌生的来电电话,默了几秒,点了接通。
“陆夫人,我是席牧云。”那边的声音厚重沉稳,“也是席允笙小姐的父亲。我现在,想邀您和陆董事长,于一个小时后,在兰亭阁一叙。希望您能到来。”
苏歆颦眉,看了眼身侧的陆柏年。
两人面面相觑。
一个小时后。
苏歆夫妇到达帝都最大的茶室,兰亭阁。
在离开医院前,他们已经吩咐佣人看护照顾好陆瑾寒。
到达兰亭阁指定包厢。
里面的席牧云和席允尊两个人已经等候已久。
席牧云站起身客套颔首,“二位来了?请坐吧。”
“亲家。”苏歆面带微笑,“婚宴上没见到你,现在可终于见到你了。”
苏歆夫妇,还是第一次见到席牧云和席允尊父子。
像。
果然还是像的。
席牧云听着‘亲家’两个字,眸底不悦。
但他面上不显。
仍是唤兰亭阁的工作人员送上好茶。
陆柏年品了一口,笑道:“这是上好的普洱茶,亲家有心了。”
这第二声‘亲家’,叫的席牧云差点没绷住脸上想破口大骂的表情。
旁边的席允尊,修长的指尖摩梭了一圈茶杯并不光滑的杯壁,薄唇掀起淡淡的笑:
“陆董事长,陆夫人,其实我妹妹与九爷的这桩婚事,我父亲和我,还有我妹妹,都是不同意的。
可九爷却阻碍我们入境,不仅阻断我们看望笙笙,而且连婚礼都不让我们参加。这次能来,也是历经了千阻万挠。
我们这次来,主要就是为了带妹妹回家。”
“您二位、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