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没给司机打电话?”
“怎么,我给你当司机不行啊?”
知道他还要连夜赶回去,当哥哥的自然也是心疼。
只是以荣谨这张臭嘴,这种话他可是说不同口的。
“你……你不是设计稿还没画完吗?”
“没画完我不会回来画?”荣谨回他一个白眼,“我说大老爷爷,你别婆婆行不行?”
荣御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座。
“谁婆婆妈妈了,我是怕你技术不行!小惜,你快回去吧,一会儿牛奶凉了。”
“行了,好像牛奶是你热的,小惜,那可是二哥帮你热的。”
“蜂蜜是我拿,火是我开的,怎么就成你热的?”
“当然,没有这个技术指挥,你能热那么发吗?”
……
两兄弟斗着嘴,荣惜弯起唇角。
“三哥、二哥……这几年,谢谢你们一直包容照顾我。”
两兄弟同是地停下来,向她转过脸。
怔了怔,然后就一齐回她一个白眼。
“废话,我们可是你哥!”
“就是,不疼你疼谁?快回去喝牛奶,走了啊!”
车子启动,驶远。
荣惜目送车子走远,转身上楼。
端起桌上的热牛奶,她试试温试,喝下一大口。
蜂蜜多少恰到好处,甜而不腻地温暖。
注视手中的牛奶片刻,荣惜侧脸看向衣帽间。
终于……
将牛奶放到桌上,她转过身,走进衣帽间,打开专门用来放琴的琴室。
轻吸口气,打开灯。
她迈开右脚。
四年来,第一次鼓起勇气踏进这座由二叔一手设计,并且亲手帮她搭建好的琴房。
指尖轻轻抚过二叔亲手做的琴架,抚过琴架上的小提琴……
荣惜转身走到旁边的柜子前,轻轻拉开柜门,取出放在柜子里的笔记本,轻轻翻开。
笔记本扉页是荣经年刚劲的字体。
“创作一首曲子,永远是从写下第一个音符开始。”
这是她跟荣经年学琴的那天,荣经年特意送给她的曲谱本。
荣惜一页页将本子翻到后面,如同翻阅自己的人生。
在这个本子上,她第一次用铅笔,写下她人生的第一个音符……
笔记本泡过水,显得鼓鼓胀胀的,上面还有明显的血迹。
当年,荣斯年就是为了帮她找回琴和这个笔记本,才会重新返回营地。
将本子捧回房间,放到桌上。
翻到本子最后,她四年前只写到一半的曲子。
荣惜拿过笔,认真地在后面的空位,写下时隔四年的第一个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