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老太太一手撑着拐杖，一手扶着女佣的胳膊，颤巍巍走到栏杆边。

“妈！”徐淑贤看到她，立刻哭天抹泪地爬上楼梯，哭嚎起来，“这次，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要是宁恒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奶奶，您管管二叔吧！”

“他也太狠了，我爸可是他亲哥啊！”

宁悦霖和宁悦欣也跟过来，抓住宁老太太的腿，哭着附和。

……

“都给我闭嘴！”

宁老太太重重将拐杖击在地板上。

“一家人？亲哥哥……你们几时把宁慎当成一家人了，宁恒要不是故意陷害宁慎，能有现在？现在想起来求我，我之前提醒你们的时候，你们可听过？”

“可是……”

“我还没说完呢！”宁老太太深吸口气，“从今天起，除了你们名下宁氏股票的分红之外，你们休想再从我这拿到一分钱！”

“妈！”

“奶奶！”

……

听说以后再也没有钱拿，几个人瞬间脸色煞白。

“您……您这……也太不公平了！”

“就是，凭什么都交给老三。”

“宁恒也是您儿子！”

“我们也是您的子孙啊！”

“儿子？子孙？！”宁老太太皱着眉，冷冷地扫一眼几人，“我就是对你们心太软了，才会把你们纵容到这个样子。现在，都给我滚出去！”

“奶奶，您不能这样对我们啊！”

“是啊，妈，就算您不管我，也不能不管您这孙子孙女吧？”

……

三个人，哭哭啼啼地还要恳求。

“如果你们还赖在这里的话，那我就让律师，把你们每年的分红，国外的房子、债券、车子……一起没收！”

一听这句，三人顿时哑了口。

靠着分红和这些房子资产，他们至少还能过活。

要是这些都没了，他们就只能像其他普通人一样，去打工过日子。

哪里还顾得宁恒，母子三人忙着从地上爬起来，逃也似地离开宁公馆。

大宅内，瞬间安静下来。

宁老太太叹了口气，整个人似乎都苍老几岁。

荣惜担心地扶住她的胳膊。

“要不要……让医生过来？”

“放心吧，我没事。”

老太太安慰地拍拍荣惜的胳膊，转过脸看向站在楼下的宁慎。

“宁恒的事，公事公办，法院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养出这样的不孝子孙，我也是自作自受！我老了，以后……宁家就交给你了。”

“我知道。”

宁慎站在楼下，轻应。

“走吧，我扶您回房间。”

荣惜扶着老太太刚要走，管家就从门外走进来。

“少爷、荣小姐……蒋青璃在外面，说是想要见你们。”

“去吧，我没事。”

宁老太太推推荣惜的胳膊，撑着女佣的胳膊离开。

荣惜快步走下楼梯，站到宁慎身侧。

“让她进来吧！”

该来的，躲不过。

她倒要看看，到了这个时候，蒋青璃还想对她说什么。

片刻，管家重新回来。

身后，除了蒋青璃和蒋氏一方的律师之外，还跟着经年律所的主任律师吴北城和助手。

看到荣惜，吴北城快行几步，来到她面前，压低声音。

“荣小姐，对方请求庭外和解。”他转过脸，看一眼不远处的蒋青璃，“他们答应我们提出的所有条件，包括经济赔偿，以及……在社区媒体和报纸上，发布致歉声明。您看……？”

不等荣惜回应，蒋青璃已经主动走过来。

停在荣惜和宁慎面前，两步远的位置。

她咬了咬牙，缓缓弯下身，跪在荣惜面前。

“对不起，我……我代表蒋家向你们……向你们所有人道歉，求求你们……放我和爷爷一条活路。”

看一眼蒋青璃，吴北城低声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