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 64 章(1 / 2)

他的问话和眼神一样直白。

林漾始料未及,有些狼狈的问了一句“什么?”,又意识到自己的慌张有些太明显,清了清嗓子:“你不是说自己‘从来不把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祈祷上’吗,那我为什么?要浪费一个宝贵的愿望?”

“这种话怎么记得这么?清楚,”白斯乔的表情有些难以捉摸,“重要的事为什么?不记得。”

林漾实在不知道他说的重要事是什么?,但还是嘴硬着负隅顽抗:“本来就是你说过的话——”

话没说完,她只感觉唇上忽然很轻的落下一抹温度,就像蝴蝶短暂栖息在花瓣上,在反应过来之前,那抹温度又悄然离开了。

“要是我说过的所有话你都相信,就好了。”白斯乔重新直起身垂眸看着她,声音轻得如同叹息。

他的亲吻向来都是强势而不讲道理的,侵略性十足。林漾从来没料想过白斯乔会这样浅尝辄止的轻吻,她只来得及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转瞬即逝拂过唇边,长睫似乎扫过她的脸颊,痒痒的。

林漾的后背不由自主的一阵又一阵的轻微炸着,仿佛触电般又酥又麻,直抵心脏。

这样轻得几乎感受不到的吻,带来的余震却堪比十级海啸,就好像一只南美洲热带雨林中的蝴蝶,轻巧扇动几下翅膀,就会引起北方国度的一场龙卷风。

荒谬而不可思议,却切切实实的存在着。

林漾无从分辩自己心里奇怪悸动的缘由,只装作若无其事的按下遥控器:“比赛又开始了!”

白斯乔没说什么?,只是随着她的动作,把蛋糕轻放到前面的茶几上。

音响中传出主持人的声音,可林漾的注意力已经不像之前那么集中,余光总是落在切蛋糕的白斯乔身上。

刚刚那个似有若无的吻,还有叹息似的呢喃,就像傍晚骤然而来的春雨,不激烈,却让人无法忽略。

白斯乔是故意的,他总是懂得怎么去勾起她的好奇心和注意力,然后又装出无事发生?的样子,要她主动伸手?。

她偏不上钩。

屏幕上的选手?们使出了浑身解数,只为了在PK中脱颖而出。

林漾在沙发上坐得笔直,一直紧盯着屏幕,到唐墨一出来时,她更是下意识伸长脖子。

比赛前表弟没有向她透露过会唱什么?,以至于她跟其他观众是一样的好奇会是首什么?样的歌。

唐墨一这轮选择了原创,他抱着吉他坐在高脚椅上,一脚踩着横栏,一脚随意落在地上,习惯性的简单拨弄两下琴弦。

在比赛中话格外少的他调整了一下麦克风的高度,停顿片刻:“歌名是《侦探小姐》,谢谢。”

他才开口,林漾就惊得站了起来:“怎么不唱普通话的歌呀!”

穗城话虽然好听,但在全国人都能看到的决赛唱一首方言歌,并不算什么?上好的选择,而且他唱的还是首原创。

陌生?的安静曲调,不算众所皆知的方言,稍有不慎,就会被淘汰出局,林漾实在想不出是谁给了表弟这么?大的自信。

唐墨一的神情却格外从容,演奏着旋律,娓娓而唱,黑色的叛逆耳钉在舞台的灯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和他过分温柔的嗓音形成了无与伦比的反差。

“你跃过换日线去追逐午夜流星,

带我去看月牙迷失于天际的方向。”

年轻歌手?微微垂下眼睑,视周围的喧嚣如无物,修长手指拨弄琴弦的动作就像艺术家的舞蹈,原本舞台下因?为前一个选手?带来的躁动逐渐被抚平。

“即使只得一支火柴,

也?为我的远征送去星光。”

林漾没听过这首歌,但被柔和简单的旋律所吸引,身体不断往前挪,后颈忽然落下一只手,轻轻捏住她的脖子,止住她的动作。

“唐墨一这歌写的是你吧。”白斯乔的话慢条斯理。

“嘘,”林漾示意他安静,望着屏幕的眼神却雀跃起来,“聪明呀,白斯乔。”

虽然二人的母亲是亲姐妹,但唐墨一家境跟林漾却截然不同。

成长在穗城老城区里的唐墨一没吃过多少山珍海味,也?不懂什么?复杂的交际舞礼仪,但他知道老巷子中的每家隐藏小铺,清楚那家传了三代的蛋挞老店飘忽的开门时间。

在林漾的记忆里,这个爱耍酷的叛逆表弟永远知道怎么用有限的资源,创造出无穷多的乐趣与惊喜。

而在家庭支离破碎的那段灰暗里,也?是唐墨一陪她熬过不少艰难岁月。

生?日不再盛大,却依然精彩。

直至今日,他还是把她的生?日当作重要的日子,在最重要的比赛日上,用一首原创为她庆贺。

“下个初春带我去看樱花好吗。”

桀骜不驯的歌手?抬眼,在舞台灯下熠熠发光的双眼带着笑意与与生?俱来的骄傲。

被夸赞的白斯乔表情没有太多的变化,舞台下的观众与林漾都把欢呼送给拿着吉他的歌手?,他的目光却只是一直锁定在身旁这个蹦蹦跳跳的女孩子身上。

她有许多精彩的过去,但他只能从别人的嘴里,从陌生?的歌词里了解,就像个穷酸的乞丐透过明亮的窗户贪婪窥探温馨家庭的一切。

一首从开始并不太被看好的原创穗语歌,竟成了彻底敲响决赛夜的浪漫陨石。

而唐墨一也?如赛前跟林漾承诺那样,以无可置疑的姿态夺下《星星的愿望》冠军。

一匹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黑马,刚结束比赛,热搜上就挂满了跟唐墨一有关的内容,他没有签约公司,之前也?没在娱乐圈冒过头,然而却在一夜之间成了无数唱片公司争破头的对象。

“冠军的味道怎么样?”林漾倚在窗边,听唐墨一抱怨精力用得太多,肚子很?饿。

“现在感觉还不如你做的蛋炒饭珍贵。”唐墨一打了个哈欠,声音里染上了几分困倦。

“唐墨一,寒碜谁手?艺呢!你不是说我的炒饭‘狗都不吃’吗?”

“狗不吃我吃啊。”唐墨一从善如流。

林漾正和他开着玩笑,抬眼正好看见从浴室里走出来的白斯乔,二人视线相对,林漾连忙侧过身打断唐墨一的话:“时间也不早了,你赶紧睡觉。”

“嗯,”唐墨一收了笑意,语气忽然变得一本正经,“姐,生?日快乐,希望今年的你比去年的开心。”

挂了电话后,还没等回过头,后背就贴上一个温度偏高的怀抱。

“怎么不跟墨一聊了?”白斯乔低声问。

“......他比了一晚上,累了。”林漾下意识伸手去拉下扣在自己腰上的手?,对方却只是默默收紧。

其实这种氛围下,会发生?些什么?事都很正常,更何况两个人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林漾没想到白斯乔只是亲了亲她的后颈就松开了手?。

“睡觉吧。”

白斯乔说话时脸上神色平静,眼神却相当黏腻,让林漾觉得好像今晚不主动做点什么?,自己就是个铁石心肠的坏蛋。

这都是白斯乔惯用的伎俩了,以退为进,好心机。

果然,熄灯之后,林漾侧过身没多久,白斯乔又贴了上来。

林漾僵着身体半晌,对方放在她腰上的手?却没有动,只是很低的开口。

“今年的生?日礼物里,我有资格排到第二吗?”

“第二?”林漾有些疑惑,想转过身,却被按住动弹不得。

“唐墨一的歌是第一,边濯那个球总不能比我还靠前。”

养伤中的边濯在微信中相当遗憾的告诉林漾,他本来为她的生?日准备了新的魔术,发生?了这种意外,他只能送别的生?日礼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