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温存(1 / 2)

姜韫被沈煜揽在怀里?,身子有?些僵,语气硬邦邦的:“何时醒的?”

沈煜只低沉道:“夫人睡着的时候。”

其实她在他耳旁絮絮叨叨的那些话,他皆听见了,只那会儿仍睁不开?眼,意识却?渐渐明晰起来。后来他终于掀开?了眼皮子,便见她静静地伏在榻边小憩,便也不忍心吵她。

姜韫想起适才她醒了便火急火燎地出去验收情况,便不曾细细察看?沈煜,不由?有?些懊恼。

“为?何要?拦下那碗粥?”她蹙眉问。

沈煜一面低头在她颈间流连,一面浑不在意地道:“让他带兵跑了便是。”

姜韫扭过头来瞧他,眯了眯眼。

敢情他早把?陷阱挖好了,就等着英国公世?子跳进去呢?这半真半假的昏迷想来也是障眼法。亏她真心实意地为?他提心吊胆了一整个日夜。

她思及此,撇了撇嘴,复又扭过头不理他。

沈煜伸手往她腰间探去,触及她尚平坦的小腹,有?些迟疑地摩挲了几下。

姜韫下意识伸手想将他的手掌给移开?,在覆住他手背之时,又顿住了。

他反手握住了她纤细的柔荑,轻叹了口气。

“作甚叹气?”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让夫人受委屈了。”

姜韫眼眶有?些酸,喃喃道:“还不是怨你。”

沈煜“嗯”了一声:“怨我。”

她不作声了,由?着他搂着,任他温热的呼吸一气儿喷洒在她的肩窝。两相沉默了片刻,直至她身子有?些僵了,想换个姿势,欲挣开?他时,念及他的伤势,又作罢了。

他察觉了,将人扭过来在榻边坐下,又搂着她纤细的腰,低头吻她。

这吻轻柔中?又隐隐透着强势,代替千言万语诉尽情意。

姜韫微怔,抬手勾住他的脖颈,不甘示弱地回吻他。

二人缠缠绵绵了良久,间隙里?,他问:“我让李晟护送夫人回关东,夫人为?何又回来了?”

她轻喘着气回:“本是要?走的,半道上得了消息又折回来了……韬儿我也见了,要?你护他周全?,不是让你把?命搭给他。不论你如何筹谋,你和?韬儿都要?全?须全?尾地回来。”

沈煜顿了下,又重重地吻上她润泽的唇。

她却?想到昨日以来的后怕,忍不住又微红了眼眸。

他轻吻她微颤的眼睫,沉声道:“我答应你。”

姜韫嘴角微扬。

二人言谈的声音很低,帐外守卫密不透风。

躲过一劫的英国公世?子毫无所觉,晌午时和?李晟在外间大吵了一架,气急败坏地去整顿三军,立时便动身率兵前往平洲。

李晟拦不住人,在沈煜的帐外焦急地来回踱步。

英国公世?子把?军令传下去后,又来主将这儿探虚实,正撞上一妇人双眼通红着从帐中?出来。

“……沈夫人?”英国公世?子有?些惊疑。适才听下属禀报永平侯夫人到军营来了他还不信,眼下便撞见人了。

姜韫闻言,抬眼瞧了他一眼,眼神漠然而空洞。

“御之好些了吗?何时能醒过来?这千军万马等着他指挥调度呢……”他一面往帐中?探望,一面问。

姜韫闻言,匆忙垂下眼睫,侧过头去。

英国公世?子再未瞧清她的脸,只闻得一声压抑的哽咽,与此同时,他瞧见帐内永平侯死气沉沉地躺在榻上一动不动,一旁的军医正为?其搭脉,无奈地叹了口气。

再回过头时,永平侯夫人已然用帕子捂着半张脸匆匆离开?了。

英国公世?子眯眼瞧了片刻,越发不顾幽州刺史李晟的阻拦,日昳时分便带兵浩浩荡荡地往平洲城去了。

待人马离去,姜韫拈着帕子轻拭湿润的眼睫,面色平静。

李晟在一旁皱眉盯着她,忍不住道:“某还以为?沈夫人当真为?永平侯忧心至此,这又在使什?么伎俩?”

姜韫掀起眼皮子不咸不淡地睨他一眼,也不接话,兀自转头进帐子里?去了。

人进去了,那帐子又密不透风了,隔绝了外间一切视线和?纷扰。李晟皱眉盯了两眼,转头焦头烂额地去与部将商议应敌之策了。

夜里?,姜韫小心翼翼地避开?沈煜的伤口,躺在他怀里?。军医适才又来换过药了,浓浓的草药味压制住了血腥味,却?依旧熏得她有?些头晕。

沈煜有?一搭没一搭地顺着她的脊背轻抚,又移向她盈盈一握的腰肢。

他摩挲了两下,动作轻柔,生怕弄疼她了,却?又舍不得移开?。

姜韫有?些痒,扭腰避了下,心知他在想什?么,便道:“还不到三个月呢,什?么也瞧不出来。”她言及此才发觉沈煜自始至终压根儿没提这茬事儿,半分也不关心似的。

她仰起头瞧他,微蹙着眉问:“你不高?兴吗?”

“怎么会?”沈煜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了一口,“先时得到消息,便忍不住想回去瞧你了,奈何一时被拖住了手脚。”

姜韫静静望着他,须臾后咬了咬唇道:“之前我说的话能收回吗?”

“什?么话?”他问。

她有?些难以启齿,眸光微闪:“若我平安把?它生下来了,你便不准纳妾。”

沈煜怔了一下,旋即轻笑了一声:“我何时要?纳妾了?分明从头到尾都是夫人自作主张要?替我张罗。”

姜韫把?脸埋进他怀里?不作声了。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心潮起伏,好半晌才按捺住想将人扣进怀里?狠狠亲吻的冲动。

当真恨不得明日便把?这仗打完了,直取京都,风风光光地迎她入京,肆无忌惮地与她缠绵,至死方休。

“幽州不是久留之地,等夫人身子好些了,再让李晟送你回关东。”沈煜眸光沉沉,“夫人好好养着,用不了数月,某去关东接你回京。”

姜韫闷闷地应了一声。

她埋在他怀里?半晌没动,他顺了顺她半披散下来的发丝,轻声问:“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