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睫毛抖得更加厉害,哪怕咬紧唇,有些声音还是溢了出来。
半个小时候后。
陈也将人重新搂到怀里,轻轻拍着?她后背帮她顺气。
宁栀一双眼水汪汪的,眼神还有些涣散。
陈也笑了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舒服了吗,宝贝。”
疑问的话,语气却是肯定的。他感?受得到她的反应。
迷蒙的神智被他这一声唤醒。
宁栀想起他刚刚做过的事,耳朵根红得能滴血了,抬手就要去擦脸上被他亲了的地方。
他才?亲过她那里,怎、怎么能又去亲她的脸啊?!!
陈也有些好笑,唇弯了弯:“怎么自己还嫌弃起自己来了?”
宁栀要?羞死了,用小手去推他,然而没什么力气,语调也是软绵绵的:“你……你快去漱口刷牙!”
他却很坏,非要?听到她的答案才?罢休,还不停地去亲她的脸,把?她整张小脸亲了个遍。
她又气又?羞,实在没法?,极小声地说:“舒、舒服。”
说完就恨不得把?脸埋被子里藏起来。
陈也这才?听话地起身,他站到床边,弯腰凑到她耳边,笑声低低的,有点儿坏:“下次想要了,栀栀直接和我说,别不好意思。”
宁栀:“……”
那么羞,她再也不要?了呜呜呜!!
*
宁栀预产期在十二月份,提前一个星期,她就住进了医院。
十二月二十一号,冬至这天,是她二十五岁的生日。
宁栀这时肚子已经很大了,像是在衣服里塞了一个小皮球。
一大早上,她在病床上吹蜡烛,闭着眼睛诚心诚意地许愿,希望能顺利地生下一个健康的小宝宝。
然后她切了蛋糕,笑吟吟地分给了过来查房的护士。
今天天气很好,窗外的天特别蓝,阳光晴朗,风微微吹拂。
陈也扶着她去外面散步。医生建议过,适当的运动对之后的生产有帮助。
绕着?人工湖走了一圈,宁栀就有些累着了,陈也马上扶着她坐到旁边的长椅上。
宁栀坐着?休息了几分钟,感?觉好多了,正要站起来,小腹那儿突然传来一阵疼痛。
前两天她也因为宫//缩而疼过,但这次的痛感?比之前都要急剧,强烈。
她意识到自己可能是真的要?生了。
陈也将人抱了起来,每一步走得又?急又稳。
他陪着她一起进了产房。
宁栀本来是不愿意的,就算没有生过孩子,她也能想象那画面多么血腥。
可在这件事上,他坚决的不得了,她最后也只能依着?他了。
医生将无痛针从她脊柱那儿扎进去,随着凉凉的麻药注入身体,之前能把人折磨得死去活来的疼痛慢慢减轻。
但还是很疼的,她眉紧紧皱着,冷汗出了一身又一身。
陈也紧紧握着她的手,他掌心一片冰凉,全是小姑娘疼出的冷汗。
耳边传来医生护士的声音,都在叫她用力,宁栀感?觉自己已经用尽了全身力气,可孩子就是没一点要出来的迹象。
僵持了半个小时,她累得要?虚脱了,医生让她先休息一下。
陈也赶紧拿水喂她,又?拿着巧克力喂着?她一口一口吃下。
看着?小姑娘脸色苍白,泪眼汪汪的模样,他心里疼得要?死。
五分钟之后,生产继续。
又?是一个多小时的努力,孩子终于生出来了,婴儿哇哇的啼哭声在产房响起。
宁栀终于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甚至都来不及问小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儿,就累得直接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是深夜了,宁栀睁开眼,看见守在床边的男人。
她的小手紧紧被握在他的手里,男人眼底一片青色。
“还疼不疼,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陈也问,眼眶还泛着?未散的红。
“还好,已经不疼了。”她嗓音轻软,透出虚弱。
她眼睛亮亮的,期待地看着?他:“我们的宝宝健康吗?是男孩还是女孩呀?”
“是个很健康的小男孩。”陈也告诉她:“现在他在睡觉,明天抱过来给你看。”
宁栀开心地笑起来:“好呀。”
他将她扶着坐起来,打?开保温桶里的鸡汤,一勺一勺喂给她喝。
喝了汤之后,小姑娘精神好了一些,但身上还是没什么力气,缝合的伤口还在恢复中,也不能乱动。
陈也又?扶着她躺下,想到她几个小时前受的那些苦,心疼得不行。
他将被子给她盖好,亲了亲她额头,嗓音有几分,又?蕴着无限怜惜:“栀栀辛苦了。”
被子里伸出一只软软的小手,将他的大手轻轻握住。
他垂下头,看见那张仍旧苍白的小脸上露出了一个清晰的笑容,嗓音轻轻软软的。
“我爱你啊,所以再辛苦,我都是心甘情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