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俏一听便知道他说的是哪次,不禁扯了一下嘴角,“那当时,你一定对我很失望吧!”
“不,当时本王在想,这么好的姑娘,被欺负了还一声不吭的。将来一定得有一个人好好保护她。”
“后来啊!本王再见到她的时候,她浑身是刺,已经能很好的保护自己了。”
“本王不知道,本王后来为什么会产生那样的想法。”
沈俏轻声问:“什么想法?”
“想拔光她的刺,本王来保护她。”
一缕微风偷偷溜进了马车中,拂动了两人的碎发。
沈俏猛地抱住了梁怀澈。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在那么遥远的时候,就有一个人将她藏在了心底,想好好保护她。
她的声音渐渐染上了哭腔,却并未流出泪水,“我们去吃些东西。”
“还有,谢谢你。”
梁怀澈摸了摸她的脑袋,好整以暇地说:“谢本王做什么?要是想谢,就等到今晚,你好好谢谢本王?”
他这话说的云淡风轻,沈俏一时还未反应过来,“晚上?”
“嗯。”
沈俏微微蹙眉,乍然想起这人是怎么个意思,有些忿忿,“你戏弄我。”
“可是刚刚是谁说,要为本王开枝散叶的?”
她撑着脸,尽量使自己面无表情,“走,我们去吃东西。”
便先行下了马车。
梁怀澈跟在她的身后,低低地笑了一声。
鼎阁不愧是是京城中有名的地方,来往人群依旧滔滔不凡,丝毫没有人少的时候。
沈俏走在前面,没有瞧见身后的梁怀澈朝掌柜的使了个眼色。
掌柜的会意,将他们带到了一处无人的阁楼——明月阁。
随后便悄悄地离去了。
如今接近傍晚,天边晚霞点点。
沈俏上了二楼,坐在桌边,紧跟着梁怀澈也挨着她坐了下来。
“我还没有问你,你当时怎么会在这里啊?”
沈俏刚刚听他那么说的时候,便想问了,一直拖到现在。
她知道她当时虽然落魄,可若是有他这般的人出现,多多少少是会注意到的。
她既然不记得,只有一种情况,就是她根本没有见到他。
梁怀澈:“当时本王就在这座阁楼里,你自己站在这层楼的阑干处看一眼,是否能将鼎阁外的一切尽收眼底?”
沈俏半信半疑。
直至站到了阑干旁,才发现他说的都是真的。
“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我看这里好像都没有什么人来。”
“因为这是本王的,本王的地盘,本王不知道?”
沈俏咂舌。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似想起了什么,她又问了一句:“当初邵公子抓我走的时候,曾有一人解救于我。这个人,是不是你?”
她很清楚地记得当初绑在她手腕上的绳子根本不是她用蛮力解开的,分明就是有很厉害的人用武力划开的。
当时她虽然不知道是谁,可乍然想起,似乎也只有他。
梁怀澈站在她的身后,眸色沉沉,“本王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沈俏明白,是他。
她呼出一口气,转身张开双臂,脑袋倚在了他的胸口,抱住了他。
这辈子,有他真的好幸福!
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危,不用害怕。
……
暮色四合,茫茫夜色笼罩了这一方土地。
沈俏吃完饭不久,便又走到了阑干处,惊叹道:“我知道你为什么叫这座阁楼为明月阁了。”
站在这里,能够清楚地看到天边的一轮明月,没有任何阻挡物。
身后渐渐覆上一层黑影,紧接着她被拦腰抱起。
“你……”
沈俏看着这张忽明忽亮的脸,忽然很安心。
她死死地将脑袋埋在他的胸口,小声地说了一句似壮胆的话:“来吧!”
头顶上响起了轻笑的声音。
她看不到外面的场景,只知道自己的身体似乎碰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
是软榻。
他将她放了下来,靠近她的耳边说:“小小,不怕。”
屋中的灯火忽地灭了,浅浅的月光洒了进来,照进了那一方软榻之上。
一室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