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24章(1 / 2)

断点续传 河汉 16641 字 2021-03-31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1-愿望

Act1

门铃响起来的时候,加西正在和路卡通讯。

“哟,你小子还记得我生日?”

“那当然,怎么说你也是把我坑到体无完肤的灵魂导师。”

“好说,你送的什么礼物?”

“我出差赶不回来,给你发快递了,你猜猜看。”

“给个提示?”

“提示啊……能让你口水哗啦啦的东西。”

“是么?”加西估计门外是快递,下楼去开门,“说话就到了,你算好时间的?”

“哎?不可能啊,反馈信息上说还没派件呢……”

咔哒。

门开了,加西抬头,然后直愣愣地僵在当场。

他看到了一个“沙利尔”。

盯着那个有血有肉有影子的人缓了半天,加西咕咚咽下了口水,对那边“喂喂喂”的路卡说:“你……你哪儿找来的Coser?”

Act2

误会最终被澄清了。

路卡送他的礼物下午才能到,说是一套坨坨的写真集,小家伙在照片里萌到让人吐血,确实有让加西口水哗啦啦的资本。

而他早上收到的是另一份生日礼物——“沙利尔”。

“你……”加西尚未体会到喜悦,他还处在震惊之中。

“我答应过你的,会为你实现愿望。”“沙利尔”说。

加西回过神来,慌慌张张想到去连接沙利尔的主脑,问问他这是在闹哪样。

然而发出去的讯号没有像往常一样得到回复,倒是对面的那个人做出了应答:“我没在闹哪样,你不相信我吗?”

加西:“……”

沙利尔说:“我只是利用法伊母体克隆了自己的身体,然后在它封闭成长的过程中,把记忆体慢慢移植到大脑里罢了。”

加西终于理解了他的意思,他感觉自己的反射弧快要赶上路卡了:“所以你现在是……同时拥有身体和人格的……沙利尔?”

“嗯,主机那边已经脱离了人格,只执行运算命令。我现在就站在你面前,遵照你的愿望,活生生的。”沙利尔想了想,补充了一句,“生日快乐。”

加西感到眼睛十分干涩,他低了低头,再抬起来时,眼眶还是微微的红。

他伸手碰了碰沙利尔的脸颊:“身体的成长速度是你控制的吗?”

沙利尔说:“是的。”

加西声音一凛,忿忿道:“那你为什么不在少年体型的时候来见我?”

沙利尔木着脸回答:“因为那样不太好办事。”

Act3

沙利尔说要“办”的事,被加西硬生生给摁了下去。

他早饭就没吃,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吃午饭。

加西用不惯家务机器人,所以凡事都要自己动手。他打开冰箱,正准备挑几样菜出来加工一下,就被一股强大的压迫感笼罩了。

沙利尔扶着冰箱门:“我来做,你想吃什么?”

加西心里咆哮:你还有这技能?我怎么不知道!嘴上淡淡道:“哦,那就一个炒葜菜,一个米豆炖苍兽肘子,一个蓝芥蛋汤吧。”

都是不怎么好做的,葜菜择起来就比较麻烦,要去筋抽丝,苍兽肘子必须先调好酱料腌渍一下才能炖得入味,蓝芥蛋有股腥味,做得好了就鲜香无比,做得不好就难以入口。

沙利尔听完后没什么反应,好像完全不在话下的样子,只点了点头:“好,你在外面歇一会儿好了,饿了就先吃点饼干。”

加西故作矜持地走出厨房,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视机,拿出一盒饼干卡呲卡呲,没卡呲几口,终究还是抵不过强烈的好奇心,偷偷往沙利尔那边瞄去。

他看到青年系上围裙,手上忙个不停,头微微低着,蝴蝶骨在T恤上隆起两个弧度,随着舞动的菜刀起伏。

加西脑海里徘徊着三件事:

1、他不会把我厨房炸了吧。

2、死孩子做饭的样子挺帅的。

3、前总统在给我做饭啊哈哈哈哈哈。

一小时后,三道菜端上了桌,加西闻着味儿就觉得香,各尝了一口,意外地好吃。

他嘴里叼着个苍兽肘子,含糊不清地说:“你什么时候学的?”

沙利尔给他盛了碗汤:“做主脑的时候无聊学的,一直想做给你吃。”

加西顿了顿。

沙利尔说:“你的耳朵红了。”

加西暂时放下肘子,一本正经道:“你能用冷到掉渣的语气说这么讨喜的话,还不准我这张老脸红一下?”

Act4

吃完饭,加西心不在焉地洗着碗。

这是“活生生的”沙利尔陪伴他的第一天,他觉得这样的生活比他想象中的平淡,也比他想象中的……温暖。

有一刹那他怀疑这些都是假的,他怀疑自己回过头去,客厅里根本一个人都没有。所以当他洗完最后一只碗,手上的水都没有擦干,就神经质一般跑到厨房门口。

指尖上的水滴在棉拖鞋上,晕开点点水渍。

加西缓缓呼出一口气。

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洒进房子,映出斜斜的窗户形状,一格一格的,在沙发上切割出一块块四边形的光斑。

那个人坐在光斑里,影子也斜斜的,映在了他的眼里。

叮咚。

门铃又一次响起,这回是路卡寄来的坨坨写真集。

加西还沉浸在那个不真实的感受之中,愣愣地站着没动,沙利尔看了他一眼,默默起身去开门,俨然把自己当成了这个家的另一个主人。

他签下了快递单,翻开写真集的第一页,然后果断把它扔到了沙发底下。

“哎你干嘛!”加西反应过来,赶紧去捡。

“以前我管不了你,从今天开始,你必须跟那些‘小天使’保持距离,再让我看见你对除我以外的‘小天使’流口水,就……”沙利尔拦住他严肃地说。

“就怎么?”加西眯眼,言语中给他精神施压,“你给我把册子捡起来。”

“……”沙利尔皱了皱眉头,似乎很不情愿,但还是弯下腰把写真集捡了起来,端端正正地放在桌上。

“以为自己是黑暗哨兵就了不起了?当我这个向导是摆设?”

“……”沙利尔不说话了,他知道加西的能力有多强,他也愿意接受他的指引,但他确实无法忍受自己的向导眼里装着别的‘小天使’。

加西翻开相册看得津津有味:“哈哈哈这个小活宝,啃自己脚丫子啃得还挺香……”

沙利尔沉默地立在那儿,低头看着沙发上这人。

与他强势的精神能力相反,那细白的脖颈暴露在空气里,发尾被镀上一层淡色的微光,随着笑意轻轻颤动,显得有些脆弱,刺得他心里猫抓似的痒。

沙利尔握了握拳,掌心感觉到自己真实的躯体和力量。既然不敢用言语跟加西争论,那就直接用身体来赢得更多的关注好了,毕竟这是哨兵的优势。

就在他俯下身的时候,加西突然抬头,两人的鼻尖几乎相碰,温热的呼吸相互交融。

“你……”加西深深吸了一口气,泄露了他的紧张,从沙利尔到来的那一刻开始,他的精神领域就始终保持着亢奋的状态,时刻注意着他的举动和情绪。

目光敛下,停在沙利尔线条凌厉的唇上,加西说:“要做吗?”

他的语气有些尴尬,而且很不确定。

他感受得到沙利尔的想法,他们本来就是以精神结合为起点的,默契度很高。可是……太久了,他对着一个不能触摸的幻象太久了,久到他不知该如何与他相处。

沙利尔给他的回答是低下头的深吻。

唇舌的勾缠让加西呼吸一滞,肉|体的温热、心里的满足令他不由自主地呻|吟出声。

仰着脖子的姿势很累,他伸手拉下沙利尔,两人顺势倒在了沙发上。

他们的动作并不急躁,没有什么迫不及待时间于他们而言,带来的不是风暴而是沉淀。

沙发太窄,加西左腿无力地耷在地毯上。

“沙利尔……”加西在他耳边唤着。

“嗯。”得到沉稳的回答,不是合成音,不是离他很远的声音。

“沙利尔。”

“嗯。”

“我终于……”

我终于……摸得到你胸腔的跳动,闻得到你身体的气味,我的牙齿陷在你的血肉里,手指几乎要被炽热的皮肤灼伤……如此真实。

“嗯。”沙利尔更深地楔入,“我是你的,全部都是……”

肢体,心脏,灵魂,统统送给了你。所以你不再需要那些替代品了。所以我请求你,眼里不要再装下别人。

皮质沙发被汗水打湿,加西急促地喘息,脚后跟骤然绷紧,圆润的踝骨微微颤抖,脚趾蜷曲着,在地毯上留下深深的印迹。

阳光下,两个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可怜坨坨的写真集还是被踢到了沙发底下。

……

晚上,路卡出完差回到家,打来了通讯:“怎么样?我们家坨坨萌不萌?”

加西正在昏睡,沙利尔代替他接通,说了三句话:“我是沙利尔。他不需要这种东西。没什么事的话不要打扰我们。”

“啊……哦……好的,再见。”

直到通讯断了路卡才反应过来:“……总总总统阁下?!他什么时候修炼出人形了!”

Act5

沙利尔现在的生活重心就是加西,正如他自己所说,只为了他一个人。

可加西显然不是很习惯,尤其是每天早上看到沙利尔给他做早饭的时候,他总会起一身鸡皮疙瘩,大概是因为沙利尔那张“总统脸”跟草莓花纹的围裙不太搭。

对于沙利尔拖地、洗衣、晒被子等帮着做家务的行为加西不是不感动,他很享受这样的生活,但同时他也有不少顾虑。

比如,他觉得自己好像成了沙利尔的枷锁。

后来,在沙利尔发挥暖床功能的时候,加西忍不住提了出来,只不过他的说话方式和他的思维方式有很大的差距。

他想的是:沙利尔,你可以自由地过你想要的生活,不用围着我一个人转,你这么霸气外露的黑暗哨兵,值得更好的追求和理想,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

他说的是:“你想吃软饭到什么时候。”

好在沙利尔对他还算了解,大致知道他真正想表达的是什么,于是他坦白了自己最近在做的事——他创立了一家星际网络游戏公司。

沙利尔利用闲置下来的主机资源运营了数款游戏,加西看了后发现名字挺眼熟,似乎都是时下年轻人热衷和追捧的游戏,他们学院的大门口就张贴了其中一个游戏的巨幅海报。

所以说,沙利尔并不是在吃软饭,他只是从事了一项时间相对自由的工作:当老板。

Act6

日子就这么平淡而温馨地过着。

这天加西的一位同事升职了,约了同年级的老师一块儿去吃饭泡吧,毕竟人家以后是副校长了,大家都很赏脸,加西不想太不合群,于是也跟着去了。

不过他现在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出去应酬总要跟家里人报备一下。

他想的是:沙利尔,今天不回来吃饭了,有同事请客,大家聚一聚,不会闹到很晚,我尽量早点回来。

他说的是:“在家老实待着,我出去玩玩。”

没有交待时间,没有交待地点,没有交代人物,没有交代事情。

这回沙利尔无法忍耐了,他的向导不好好管管是不行了。

知觉触丝延伸出去,瞬间覆盖了四分之一座城,就算加西缩小成一只蚂蚁大小,他也能把他找出来。

很快,他在一间酒吧中寻到了那人的气味。

追过去的时候,沙利尔正看到一个喝昏了头的哨兵趴在加西肩上说话,他听得清楚,那人在邀一支舞,他瞄一眼舞池——贴面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