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微动,顾冬嘴角抽搐,半边脸都抽了。
“上次是谁拔牙后说再也不吃零食了?”顾延居高临下的盯着他。
“我没吃。”顾冬冷静的说,“是福宝吃的。”
还敢狡辩,顾延紧绷着脸,脖子?上的青筋都出来了,七个月的孩子就可以自己爬到摇篮外去翻饼干吃?
房里静的有些让人不舒服。
吵架的前兆。
顾冬垂着眼睑,他轻声说,“就吃了半袋。”
看他突显的锁骨和肩胛骨,顾延胸口就闷的厉害,他大力按着眉心,“哥,你知道那些零食里有多少防腐剂吗?”
“嗯。”顾冬点头。
“两年前,你吃鸡爪,上吐下泻,进医院洗胃,去年,吃那个什么小田螺吃的浑身起红点,前不久还去拔牙,昨天你下班跑去买冰绿茶,回?来闹肚子?,每次都说不吃了。”顾延说完,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看着顾冬。
顾冬捏捏鼻梁,“以后真的不吃了。”
这次加了强调词。
顾延不信他这个惯.犯,晚上顾成和李舒回?来,一家人坐一起开会?。
被谴责的对象是顾冬同志。
需要反省的也是顾冬同志。
李舒看他坐在小板凳上,有些不忍,就笑着说,“少吃一点就好了。”
“少吃?他哪次少吃了?”顾延锁紧眉头,冷着脸的样子很?吓人。
李舒张张嘴,没有找到可以反驳的地方,印象里这孩子回?回?都是吃最?多的,那几次出事也都……
边上的顾成双鬓已经多了许多白色,他对小板凳上的顾冬温声说,“冬冬,爸这回?要站在延延那边。”
“……”顾冬还是维持着平静,连平时最会?护着他的人都这么说,他不得不下了保证。
这件事导致的结果是家里所有藏零食的角落都被搜查,全部打包了被顾成带到公司散给同事吃了。
顾冬的生活里彻底没了那些垃圾食品的位置,被顾延准备的各种美食取代。
他改掉吃糖喝香蕉牛奶的习惯,换成调理过的汤药,日子一久,他身上开始长肉了。
最?大的变化就是和顾延做.爱的时间拉长了,不但如此,做完还有力气洗个澡看几页书,要换以前,都是昏昏沉沉,无力虚弱。
夕阳西下,红霞满天。
顾冬和顾延在小区花园散步,有人遛狗,有人坐在长椅上闲聊。
走在前面的顾冬放慢脚步等顾延跟上来,他轻笑着问,“你当?初是怎么喜欢上我的?”
“忘了。”顾延勾唇,那年秋天,操场后的科学楼底下,穿着白衬衫的少年看书时的侧脸,认真,沉静,他第一次心动。
有人牵着大狗路过,顾延把顾冬拉到自己的范围,走到桥边的时候,他停下脚步侧头问,“哥,那你是什么时候看上我的?”
“我也忘了。”顾冬眉眼笼罩揶揄的笑意。
忘了是哪一天,只记得大雨滂沱,他在教室门口等雨停,看着从校门口骑进来的自行车,和披着雨衣的男孩那双深邃眼睛,隔着雨雾冷漠的扫过人群,在发现他时,一瞬间的光芒。
那一刻,顾冬忘了呼吸。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