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1 / 2)

厉行风躺在床上,头上包了一块白布条,一副有气无力病怏怏的模样,床头放了一碗药汁,整间屋子里都飘着一股药味。只是他的双眼一直往门外张望着,炯炯有神,一下子便泄露了他的秘密。

“行云,你这招灵不灵?”厉行风有些狐疑地问道。

一旁站着晋王厉行云,正色说:“依臣弟的经验而言,这招对付程才人这样女子最是灵验,她心肠软,人又率真可爱,若是心里喜欢皇兄,一定忧心忡忡坐立难安,不出半日就会找借口前来探病。”

“你刚才还说不出一炷香的功夫,怎么现在又变成半日了?”厉行风觉得他的话有些不靠谱。

厉行云尴尬地笑笑:“皇兄,半日和一炷香也差来不多,不着急,不着急。”

可是厉行风却心急如焚,他一直觉得,他从侍卫一下子跃身成了万人之上的乾武帝,程宝贝一定会万分高兴,纵然是生气也只不过是面子上了,抱着她让她哭两声,哄上几句也就好了。

可自从那天大吵一架之后,这么多天过去了,程宝贝却没有半丝服软的迹象,前天晚上,他终于忍不住,换了一身夜行衣到了秀奕阁中,却发现程宝贝屋子的窗户都关得死死的,他敲了好几下,还唤了程宝贝好几声,屋子里却没人应他,倒是引得秀奕阁的几个太监起身查看,差点露了行踪。

这下他发了愁了,温子归再三叮嘱说,程宝贝的头痛病十分奇特,务必不要让她太过劳神忧虑,他担心再这样下去,只怕她要闷出病来。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厉行风立刻钻入了薄被中,□□了起来,看得一旁的厉行云心里暗自发笑。

小平子推门疾步走了进来,苦着一张脸说:“奴才有辱使命,陛下责罚奴才吧。”

厉行风顿时沉着脸坐了起来:“怎么,程才人一点儿都不担心朕吗?还是不肯来?”

“程才人的脸色都变了,都快哭了出来,依奴才看,她心里心疼着陛下呢,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松口。”小平子有些奇怪。

厉行风的脸色这才有些和缓,瞥了厉行云一眼,阴森森地说:“行云,你这是在糊弄朕呢?什么万无一失,什么算无遗策,连个小小的才人都拿捏不住。”

“小平子,是不是你说的不够危急、不够严重啊?没道理啊!”厉行云有些纳闷,“奇怪了,那日我和她一起出宫,明明看她十分好说话的模样,怎么这么执拗?皇兄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惹她这么生气?”

小平子叫起屈来:“奴才都快把陛下说成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别的奴才可真不敢说了。”

厉行风哑口无言,烦躁地挥了挥手:“好了好了,这等小事,不必再劳神了,摆驾养心殿,朕要处理朝政。”

这几日厉行风忧心程宝贝的事情,好几件繁杂的朝事都先搁置了,养心殿的奏折堆在龙案上,象座小山似的,更有宁王厉宣赫候在殿外求见,商议和大盛、大宛的邦交要事。

厉宣赫一进门便忧心忡忡地说:“陛下,不知道你考虑得怎样了?臣以为,不如徐徐图之。”

厉行风愣了一下,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好像大宛的文英宗递了一封国书,大宛的文秀公主,文英宗的姐姐仰慕厉行风的威名,想远嫁上翊,两国从此缔结百年之好。

“朕不感兴趣,也没有必要用和亲来稳固两国的邦交,皇叔你看呢?”厉行风冷冷地说。

厉宣赫有些意外,以前厉行风注重军备,多次流露出问鼎天下的雄心壮志,据他所知,厉行风亲手培养起来的羽林军中,不乏一些优秀的探子,散落在大盛和大宛各地收集情报,这若是能和大盛联姻,便能有了足够的资本对付大宛。

“陛下的意思是,婉拒了这桩联姻?陛下不怕大盛和大宛两国联起手来对付我们吗?”厉宣赫试探说。

“卧榻之旁,岂容他国之人酣睡。”厉行风凛然说,脑中却浮现了程宝贝躺在龙床上的模样,一时之间,不由得心痒难耐,他甩了甩头,把那旖旎的念头暂时压在脑后,“更何况,大盛和大宛有宿仇,要联手只怕没那么容易。”

厉宣赫点了点头,笑着说:“陛下能这么想,必然已经是胸有成竹,臣想个法子婉拒了就是。”

“且慢,朕记得好像大盛也有个一个到了适婚年龄的公主,是那盛景帝陈睿亚的妹妹,深受帝宠。”厉行风想了想说。

“陛下这是……”厉宣赫有些纳闷。

“最好让他们两家拼个鱼死网破,我们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厉行风嘴角浮起一丝微笑,“皇叔何不隐晦地暗示是这个原因,所以我们不敢随意和大盛联姻。”

一旁的厉行云诧异地说:“皇兄,现在天下三分,若是制衡被打破,只怕要天下大乱。”

厉行风淡淡地说:“防人之心不可无,行云,有些事情,要多长个心眼。”

厉行云欲言又止,他素来闲散,曾行走过大盛和大宛,交过几个朋友,也体察过民生,觉得现在这样三国鼎立,百姓和乐安详,是最好不过了,可听厉行风的言下之意,好像在这和乐的表象下暗潮涌动,令人不寒而栗。

“行云,以前你年纪小,朕也不来强求于你,可是你现在已过弱冠,是该为国出力的时候了,”厉行风看着他,脸色凝重,“朕令你负责京城防务,兼策京卫营,你为何总是不放在心上?”

厉行云垂首说:“皇兄,京卫营自□□建营以来,早就有了一套自己的军制,臣弟顶个名号,好像个局外人一般,不如大方些,少管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