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做这些布偶的布料丝线花的是公中的银钱,她和弟妹也是实打实为做这些玩意苦熬了好几个晚上的,既然小妹不稀罕这些东西,与其让它们变成引火的废物,倒不如哪天去集市上试卖一番。
人家那些做工精致的布偶卖十文二十文钱,她们这些玩偶虽不精致,可也胜在模样稀罕古怪,多看了却是有些趣味,她不贪心,便宜点卖个五文八文,恐怕也是有人舍得的。
反正这对于她们来说是无本的买卖,就算没人买,她们也不吃亏,真要能挣点钱,还能给小家增添一点私房钱呢。
白小花有生以来第一次那么大胆,以往她这样土生土长的乡下妇人,哪有胆子想那贩卖的生意呢,这一点还得感谢徐宝珠,让她知道原来做买卖是一件来钱那么快的事,也让她长了一点胆子。
不过毕竟没有真刀真枪干过,白小花决定到时候拖着弟妹刘招娣一起。
徐宝珠不知道白小花的小心思,不过就算知道了,这会儿她也不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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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第二天,徐宝珠借口去县城找聚香斋的掌柜谈新生意离开了家,在进城后稍作遮掩,找了一个专门帮人写信的读书人,写了一张有关江妩命中注定早夭的纸条,然后在某一天,趁着四下无人的时候,将那张纸条放在了刁家门后,因为怕纸条被风吹走,还特地在上面压了一块大石头。
“不管怎么说,我不能害了一个无辜的人。”
徐宝珠远远看着,小声说了一句。
“再说了,江妩那种情况本来就不该嫁人,她的心智就像是一个孩子,谁娶了她都是强/奸/幼/童。”
似乎是在安慰自己,徐宝珠喃喃自语道:“我只是尽我该尽的事,如果刁家执意要娶江妩进门,我也问心无愧了,如果刁家因为我的那封信选择退掉和江家的婚事,这样一来接连退了两次婚,江妩恐怕也不会再嫁人,她那种情况,在家做娇养的姑娘反而更好,她爹那么宠她,怎么会让她受委屈呢。”
徐宝珠知道江妩是活不了几年的,不过她并不清楚历史上林平春的岳父江保宗到底是何时去世的。
回想着那天她看到的江保宗的身体状态,看上去还能活上几十年的样子,没有一个男人能比亲爹更疼女儿,想来江妩要是一直不嫁人直到寿终正寝,也是一件幸福的事呢。
因为怕人瞧见,徐宝珠没敢在原地待太久,因为迟迟不见刁家人出来,只能带着沉重的心情离开。
“谁家的娃娃啊,往我们家门口放这么大块的石头。”
刁近冬正准备出去,打开门一眼就瞧见了门口那块压着信纸的大石头,他嘀咕了一句,单手拿起那块大石头,将它放到墙角的位置,防止有人被石头绊倒。
“怎么还有一封信啊?”
等放好了石头,他才看到石头底下的信纸。
“江……命……早……”
刁近冬都快把头皮挠秃了,也没将信里的内容念通顺。
刁近冬拍了拍自己那个在学习上从来不管用的脑子,他爹说的对,他要是能把长身体的能耐花一分在长脑子这件事上,他现在就能有表哥一半聪明了。
“算了,等会儿表哥或是爹回家后让他们看看吧。”
刁近冬看的实在头疼,将那张纸折了几折塞到口袋里。
因为有颗不怎么精明的脑袋,等玩了一圈回家后,刁近冬顺利的将这件事忘在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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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徐宝珠一直在打听刁家的消息,可自从她送了那封信后,也没听到有什么动静传来。
徐宝珠辗转反侧,一边怀疑是信没有顺利到达刁家人的手中,一边又觉得是刁家不曾相信信上的内容,或是刁家相信了,却因为另有所图的原因,选择视而不见。
因为心思放在了这件事上,徐宝珠也没空想新的挣钱主意,手里的钱也越来越少了。
一切风平浪静,很快就到了江妩和霍凛冬成亲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