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可还好?”裴煊又问她。
上午,是往宅子里塞人,下午,便是往宅子里塞东西。他昨日应承了的紫晶葡萄,果然让人用大筐子装着,抬了来。
“自然比昨日杜之衡送的,还要好。”夜长欢知道他何意,酸里酸气的,不就是要讨一口爽利吗?遂故意挑明了回他。
“那就对了,我再尝尝……”裴煊听得满意,又借口继续到她口中来尝。
其实,也无所谓借口不借口了。两人本是干柴烈火,一点就着,昨日顾忌腹中孩儿,又给按捺住了一回,今日问了杜之衡,心中存了稳妥,更是皆有不点都要自燃之意。
遂一口残存的葡萄甜意,便勾出烈火焚身,越尝越深,欲罢不能。裴煊顺着那窈窕腰身探手下去,撩起轻罗襦裙来,褪了那撒腿绸裤,捞起两条玉色长腿,直接将她困在墙边,就给要了。
夜长欢也无甚推就之意,只是心叹这男子做起那事儿来,都是手快的。那人明明刚才已经穿戴整齐了,连腰带都系好了的,不知何时,忽又敞衣抹怀,已经与她肌肤相亲了。
裴煊仍是顾忌她腹中状况,格外小心。饱含着积蓄已久的难耐与急切,却又只能轻轻缓缓地来,多余的雄浑之气,就从口中溢了出来。
偏偏有孕之身,又格外敏感。夜长欢便觉得,身子底下,如那紧拉慢唱,煞是磨人,耳边上那喘息低吟的男子声音,又听得她脑乱心迷,没几下功夫,就溃不成军,只能张了双臂搂住他后颈,挂在他身上,如秋叶随风,落花逐浪,忽而临渊坠谷,忽而高空飞扬,彻底失了身体的重感与方向。
这白日宣.淫,亮堂堂的天光从窗扇处透进来,屋外头还有两丫头凝神竖耳地候着,心中再是有高亢婉转之意,也只能化作浅唱低咛,悄悄地吐在裴煊肩头。
“我站不住了……到床上去吧。”情到极处,身体的承受也到了极限,夜长欢低声求到。
“就在这里……这里好。”裴煊哪里容她磨磨唧唧地到处折腾,当即拿嘴堵了她的歪腻。可见她蹙眉,又心疼了,遂打了个折扣,将她抱起来,往墙角的高凳上放。让她坐下后,又发现没了自己的跻身之处,不觉哑然失笑,复又将她抱起来,换作自己先坐下,再把她放在怀中,腿缠腰,身抵身,面贴面,嘴对嘴,继续那水深火热的欢好。
观音坐莲台,彼此皆得趣。
“这样,可好?”那人得了便宜还卖乖,非要问她一声好。
“嗯。”夜长欢低低地敷衍了他一声。
“嗯是什么意思?”裴煊不满。
“好……”夜长欢眯着眉眼,微微仰头,迷迷地答了他一声。她多半时间都咬着唇,不太想出声,一出声,就是那浪腔浪调的,连自己都听不下去。
腹中孕着胎儿,还是克制些好。
裴煊也克制,饶是再冲动,终是温柔相待,然而,文火慢炖,也终有肉糜骨化的那一瞬。
待那温柔灭顶,将她紧密包围,送上山巅云端,夜长欢便死命地咬住裴煊的肩头,趴在他身上,融成一团,直觉得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
“明日进宫,见太后娘娘。”裴煊抽着气,抱紧她,声音都在颤,可说的话却太煞风景。
他居然在那要紧关头,突然跟她说起这事来!
“我吗?”夜长欢一时难以适应,竟弱弱地脱口追问。
“嗯,我陪着你去。”裴煊一边答她,一边用肉.身安慰她,稍安勿躁。
“去做什么?”夜长欢抬起头,耐着性子再问了一句。
“让她先看一看,我过几日要娶过门的夫人,长什么样。”
“你疯了?”
她猛地坐直了身子,提了音量,一声怒气娇呵,跟着就扭身抬腿,要从他身上下来。
说好的只是搬过来住,怎么突然又变成要娶她?还有,她如何还进得宫?见得宫里那些人?
非要闹得剑拔弩张,不可收场吗?她只想偷安,偷生,偷情而已。
“别动,宝贝儿,还没完……”裴煊赶紧一把把她扯回来,紧紧搂住,往自己肉里嵌,准确地说,是把自己的肉往她身子里嵌,然后,在她耳边重重地吐气。
看来不是疯了,是到了。
“阿奴,迟早是要面对的,别怕,有我在。……相信我,我说过要给你一个堂皇的未来,怎么可以食言……我爱你,就像现在……真是要命,来,让我再亲亲……”
那处在汹涌情.潮之中的人,一边喘息,一边还要附耳过来诓哄她,稳着她,不让她甩手走人。
夜长欢突然觉得,那急不可耐而堪堪相求之人,竟有些可怜。还是勉为其难,从了他吧。复又张臂贴身将他抱住,递唇渡一口香吻,将他送至浪尖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还有一段时间就完结了,完结以后,更新《我和我的劣徒》,新书文案已经发布,欢迎收藏。去年在磨铁写完《长公主》的时候,本来就想接着写个女帝师的故事,结果中间蹦出来两个另外的脑洞,写出来就是《折金枝》和《重臣不做粉侯》,不过写的感觉都不是太好,现在准备开写这个蓄谋已久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