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玉姮吐了吐舌头,俏皮的回答道。“我这不是没事吗。”虽然事后跑了一次茅房,但这种事就没必要说了吧。
博尔济吉特·锡兰不知佟玉姮除了力大如牛外还有百毒不侵的金手指,所以她误以为是赫舍里·华芳转了性没有朝佟玉姮动手,不由松了一口气,感叹好基友的运气。
“行了,别说这些伤和气的话了,来,给你瞧瞧我家秋菊昨儿绣海棠花,是不是跟真的一样儿。”说话间,佟玉姮将那块绣有三色海棠花的手帕递给了博尔济吉特·锡兰,并道。“你前儿不是说新做了几条抹额吗,给我瞅瞅。”
“放在承乾宫里没带出来。”
说着,博尔济吉特·锡兰就着身旁大宫女伊兰朵的手起了身。“玉儿,今儿万岁爷估计不会去你哪儿,不如到我那做客吧。”
“怎么不跟我到景仁宫做客。”佟玉姮珉珉嘴,神色有些不虞的道。“也不知你在避讳啥。”
“这不是避讳,而是尊重!”
从小在宫里长大,博尔济吉特·锡兰深知景仁宫在康熙心中的地位,也清楚如果不是佟玉姮与已去世的孝康章皇后太过相似的话,佟玉姮也住不到这景仁宫来。或许究其康熙一生,除了佟玉姮这在他心中有特殊地位的表妹以外,不会再有另外一位女人住进这景仁宫。博尔济吉特·锡兰看得明白,所以才不怎么踏足景仁宫。
按说自己该嫉妒的,可是博尔济吉特·锡兰丝毫没感觉到嫉妒。或许就像自己奶嬷嬷所说的那样,自己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爱康熙,有的只是被抢走后位的不甘心罢了。毕竟她是除了佟玉姮以外,呼声最高、最有可能成为康熙元后的人选,是太皇太后按着一代贤后孝端文皇后(博尔济吉特·哲哲)的模子教养大的。何奈却抵不过人算。
想到此处的博尔济吉特·锡兰晒然一笑,暗道自己魔障了。就算自己成了皇后又怎样,依康熙的性格又怎么允许成了皇后的自己再生下怀有蒙古血统的子嗣呢,说不得不知什么时候就是断子嗣的绝育汤药赐下。就好比钮钴禄·东珠中了绝育药的事,她才不相信一直努力平衡后宫各方势力的康熙会不知道,不然依着赫舍里·华芳的谨慎,宫权又怎么会被钮钴禄·东珠这女人给夺去了一小部分呢。
博尔济吉特·锡兰意味深长的瞄向了一旁的花丛,随即拉着佟玉姮,相携往承乾宫走去。在两人走后,博尔济吉特·锡兰先前所望的花丛中突然钻出一道人影儿。那是一位五六岁大的女童,仔细瞧瞧,她的面容竟然与延禧宫的钮钴禄庶妃三分相似。
这女童名叫钮钴禄·明珠,是钮钴禄·东珠的嫡亲妹子。她之所以出现在宫中,不过是因为钮钴禄府中争宠厉害,而她额娘舒舒觉罗氏又身怀有孕兼之害喜严重,不能顾着她。舒舒觉罗氏唯恐遏必隆善妒的第三位继妻害了这唯二的格格,只得递了消息给钮钴禄庶妃,让她接了钮钴禄·明珠入宫,小住一段时间。
钮钴禄·明珠进宫小住,最高兴不是钮钴禄庶妃,而是最近被她挤兑得险些维持不住宽和面具的赫舍里·华芳。这位皇后娘娘想着,这小格格进了宫,为了保存形象、钮钴禄庶妃多多少少会收敛一二,便摆出慈善的面孔,赏赐了钮钴禄·明珠不少的珠宝首饰,让她安心的留在宫里小住。
今日钮钴禄·明珠之所以会出现在靠近鲤鱼池的花丛中,不过是偶尔罢了。这姑娘先前跟着几个宫女在放风筝,用力过猛下风筝线断了,钮钴禄·明珠跑去找风筝的时候,恰巧听到博尔济吉特·锡兰同佟玉姮说话,一时好奇之下,钮钴禄·明珠便躲藏在了花丛中。博尔济吉特·锡兰无意中瞥见了她的身影,所以才说出了以上的那番话。
讲真,博尔济吉特·锡兰也不指望五六岁大的女童能记得多少,只要她回去同钮钴禄庶妃说了,她的目的便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