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重新上了马车,没多久便回到了府里。二娘将自己买来的东西放回屋里,便去了厨房,准备大显身手。
虽说是要她做一桌子菜,但大菜是不必她动手的,所有的材料也早就准备好了,只管下锅即可,因此这顿饭做的十分轻松。二娘也松了一口气,虽然自己手艺一般,但有大厨从旁指点,总算不太糟糕。
天色将晚时,所有的菜都得了,赵德昌便命人摆了桌子。虽然今日天色不错,但到底太冷了,便没有在院子里,直接摆在了正房。赵德昌将二娘留下,其余人都打发了。
不止如此,今日是他生辰,他让厨房给所有人加了菜,今晚府中所有人都能松快一晚。
春江她们下去之后,赵德昌便携着二娘在桌旁坐了。虽然对外说是二娘伺候他用膳,但没人时二娘是与他同桌的,这几个月皆是如此,所以二娘也并无什么不习惯的。
赵德昌尝了几口菜,含笑道,“子惠太谦虚了,这厨艺怕是比樊楼的大厨,也不遑多让。”
二娘明知是虚话,却仍是听得眉开眼笑,“如此三郎是否应该赏我些东西?”
“你想要什么?我今儿高兴,便赏你了!”赵德昌笑着道。
二娘想了想,道,“还是算了,便是我要了来,其实也还是你的东西。索性不必费工夫。”
这话赵德昌爱听,笑着赞道,“说的是,便是你也是我的,何况是你的东西?”
二娘闻言脸一红,甚至不敢抬头去看他,只顾着低头扒饭。赵德昌却并不放过她,笑着给她挟了一筷子的菜,又将酒杯斟满,“今日是我生辰,子惠,你不敬我一杯么?”
二娘叹了一口气,只能端起面前的酒,一言不发的往嘴里灌,速度之快,让赵德昌目瞪口呆。
他连忙伸手拉住她,“你喝慢些!太急了有你难受的。幸好这杯子不大,不然只这一杯,怕是就要醉了。”
“谁叫你满嘴胡吣!”二娘凶巴巴的瞪了他一眼,双颊染上一抹嫣红。
赵德昌猜测她已经有了些许酒意,只觉得这幅模样着实可爱,让人忍不住想揉捏一番。
他忍了忍,将那股冲动忍下去,才道,“都是我的错。可我的话是不错的,你不是我的人么,子惠?”
二娘无从反驳,心头一急,便只是怒瞪着赵德昌,惹来他不停发笑。
二娘更窘,大声道,“你不许笑了!”说着随手就将赵德昌重新满上的酒又喝干了。
赵德昌被她吓了一跳,见她还算清醒,这才松了一口气。这回也不敢倒酒了,将酒壶远远的放着。
“我不笑。”他坐到二娘身边,给她挑了些清淡的菜,放在碗里,“吃点儿这个,压压酒气。”
二娘将信将疑的看了他一眼,听话的将那些菜都吃了。赵德昌只觉得如此有无限的趣味,便又替她夹了一些,哄着她吃了。二娘却是不肯再吃,闹着要喝酒。
“别喝了,就喝多了伤身子。吃点儿菜好么?都是你自己做的,很好吃。”赵德昌道。
二娘想了一会儿,皱着眉道,“要吃酒酿圆子!”
酒酿圆子是冬日早点的一种,将糯米磨成粉,用水调和成园子,加米酒下锅煮熟,放上一勺糖,十分美味。
汴梁城里自然有许多人卖这个,不过这大晚上的,当然不会有。
赵德昌哭笑不得的道,“你平日里不是总嫌弃那个太甜么?若想吃,明日一早就叫人去买,好不好?”
“为什么要听你的?”二娘伸手推了赵德昌一把,却将自己弄得东倒西歪,看得赵德昌心惊不已。
他连忙伸手将人揽住,按在自己胸前,“嗯……因为今日我是寿星。寿星公最大,就要听他的。”
“唔……”二娘只觉得头晕晕的,说出来的话,连她自己都不清楚,“等我生辰时,要听我的!”
“嗯,都听你的。子惠你的生辰是在什么时候?”
“正月十五,上元节……我娘说,这是极有福气的。”二娘的声音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