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平时，皇后这样的弱女子根本没什么力气，更不可能将纪砚清踢到一边，可现在皇后在上，纪砚清反而成了柔弱的一方。

由于中毒，他力气几乎全失，能坚持到现在，全凭最后一口气吊着，说咽气也就咽气了。

“纪砚清，你不要把本宫当傻子，本宫还没那么愚蠢！实话告诉你，本宫第一次给你吃下毒药时，就想害死你！之所以让你苟延残喘到现在，本宫是想看看你还能怎么在本宫面前演戏，没想到你谎话连篇，还真想瞒过本宫？！”

皇后冷冷一笑，满眼讥讽，看到纪砚清落到这样的下场，皇后生气，也很愤怒，但更多的还是痛心。

这是她一手培养的心腹，前前后后耗费了七八年的时间才培养的如此优秀，这些年来，纪砚清也给皇后做了不少事情。

凡是她不方便去做的事，全都交给了纪砚清，每一次他都完成的异常出色，皇后对他很满意。

却没想到，连她最最忠心的属下居然也能背叛她。

纪砚清裂开嘴，凄凉一笑，牙齿舌、头都沾满了血，他一张嘴，鲜血就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皇后，你太恶毒了……”

“恶毒？”皇后凤眸一瞪，“若说恶毒，本宫又怎么比得上、你？纪砚清，本宫自问待你不薄，可你却如此对待本宫，本宫与你谁更恶毒？”

“呵呵，呵……”

纪砚清冷笑一声，支撑着从地上爬起来。

“皇后，在你看来或许是我背叛了你，殊不知，你做的事情我早已知道。”

皇后微微一愣，眉头微微一皱。

她做什么事了？

别的不说，自从纪砚清加入皇后的这边来，皇后就对他异常的好。

虽然让纪砚清做了很多事情，但给的报酬也是相当丰厚的。

扪心自问，皇后并不觉得她有什么地方对不起纪砚清。

现在他却说出这种话，皇后虽然不屑，但也确实好奇。

纪砚清摇摇晃晃的。眼看就要晕过去，可他却死撑着，努力睁大眼睛，死死地盯着皇后。

那血红的眸子里，两行清泪缓缓流下。

“皇后，你还记得十八年前派人在狼云山杀死的那对夫妻吗？”

皇后猛的一惊，记忆瞬间被带回了十八年前。

看着纪砚清那似死又绝然的冷笑，皇后心里狠狠一跳。

十八年前，狼云山……

事情太过久远，皇后回忆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想起来了。

“十八年前，你派出一批杀手，在狼云山杀了我父母，皇后，你真的忘记了吗？还是说你杀人太多，作孽无数，我的父母也只是其中之一，不值一提？！”

纪砚清字字珠玑，每一句话都发自肺腑。

隐瞒了好几年的事情，这会儿终于说出来了。

皇后眼神先是疑惑，慢慢清明，到最后又恢复冰冷。

“原来，你就是那对夫妻的余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