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渺见他师父不向着他了,立刻转变态度,“我错了我错了!我发誓我会用生命守护这个孩子的!放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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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初看着那边笑闹着,旁边坐着言语在陪他一起和幺儿玩。
幺儿也不认生,来这么多?人他也开开心心的,谁来逗他都?咯咯直笑,是个很省心的孩子。
“最近还好?”越初有一阵没?见他了。
“不好,您昨晚上才刚骂了我一顿。”言语轻快说着,并未真的将这件事放心上。
越初:“但演得确实不怎么样。等有空你拿着剧本过来吧,我听祁宴说你下周就进组了?”
“嗯。过完年?假就走。”言语一直挺感激祁宴百忙之中还记得帮自己联系这些的。
越初:“那走之前我帮你看看吧。去了组里也不至于?那么费劲。”
言语想想拍《抚剑独行游》时的心酸过往,这会儿都?还觉着好笑。
二人随意闲聊着,那边应九已经在吆喝吃饺子了。
越初将幺儿往怀里一抱便去了桌旁,雪渺和沈赤也过来了,还有那个不知道为什?么沾满了口水的龙蛋。
“雪渺,这孩子长大之后会恨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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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鹤今天不来?”越初点点人头,发现唯独就少?了朝辞鹤一个。
宋衷:“小鹤不和我们?过年?的,师门那边虽是没?人,但也有要筹备的,不能一个人都?不留。不过我们?明天就回去了,你和应闲璋在这儿就行了,得空了你再?回去。”
一切都?安排得明明白白,越初并不用多?考虑,只需要按照自己心意去做就好了。
趁着过年?,越初少?喝了两杯酒,到第三杯时祁宴就不许他喝了。
“我听说…上次您喝完就又闹事。”
越初:“谁说的,应闲璋说的?我没?闹!”
众人瞧着他还是这副孩子样,便一齐笑了出来。越初被他们?笑得羞恼,不喝就不喝。
大家?笑幺儿也笑,然后被他师父掐了掐脸蛋,塞了个吹凉的饺子进去,“你不许笑。”
宋衷:“应闲璋就一个人在那儿吗?是不是有些许的…可?怜。”
众人一并往应闲璋的方向看去,如同看一尊石佛,每个人都?露出了同情?的表情?。
现在个中情?况,大家?也了解的差不多?了,确实是个无解的状况。
不会有人比越初更愁这件事,但也只能再?慢慢想办法。应闲璋说得对,现在的状况其?实已经很好了,比三千年?前好太多?了。
既然解决不了,那索性不想了,大家?又说笑起来。
宋衷:“你最近抽空营下业吧,你在娱乐圈的最后一条消息可?就是你和应闲璋在一起了。这么久不出现,不知道的以为你被应闲璋绑架了。”
“嗯?是哦。”越初都?快忘了自己还有本职行业的。
祁宴:“以后还做这行吗,不准备做的话退出也没?关?系。”
越初赶紧摇头,“做的做的,我也没?什?么要紧事,总不能天天再?家?躺着。等过完年?我就回园区继续看着综艺去。”
祁宴也想的至少?让越初有些做的,不然他师父这性子,闲下来了就得折腾他们?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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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的功夫,众人酒足饭饱,却看着越初总是有意无意瞟着那边的应闲璋。
言语走过来将他怀中的幺儿抱到了自己怀里,“您想做什?么做就是了,有什?么可?犹豫的。”
越初瞥了他一眼?,反是笑了下,“就你话多?。”
但言语的话显然是有作用的,就看着越初端着盘饺子站了起来。
众人还是有说有笑,但目光不约而同一齐放到了越初背影上。
越初端着饺子走到了应闲璋面前,看看端坐着的人,又看看饺子。
“张嘴。”越初夹起个饺子递到了他嘴边。
应闲璋没?动,他没?反应过来,天道可?还在他这儿啊,不然他早上桌子了。
“快点!”越初不耐烦,“我管你天道在不在啊!快点吃了!”
应闲璋很茫然张开了嘴,然后就被饺子填了进来。
越初:“好吃吗。”
应闲璋傻子一样点点头。
越初:“蘸醋吗。”
应闲璋傻子一样摇头。
越初蹲下身子,这样和应闲璋差不多?高。一筷子一个将一整盘饺子就这样一口一口全?喂给了应闲璋。
就算是天道在,应闲璋也硬是不敢说个不字。
见盘子里没?了,越初这才满意,用拇指擦了擦他嘴角,“除夕快乐。”
应闲璋:“快…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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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衷:“你师父是真虎啊。”
祁宴:“嗯。”
没?有任何可?以反驳的地方。
吃过饭之后几个孩子又去玩了,眼?看着离零点也快到了,沈赤便已经放起了炮仗。
对这事无感的竟然只有越初和祁宴两个人,剩下包括应九宋衷在内有一个算一个,玩得是发自肺腑的开心。
“等我回去,也就没?太多?事了。你和应九出去玩一玩吧,他不是一早就有这个念头了吗。”
祁宴手里抱着他即将出世的儿子,他没?允许应九带着孩子去放炮仗,“再?说吧,我也没?什?么想法,到时候看他怎么想吧。”
越初也没?强求,“也好,这些年?…辛苦你了。”
祁宴听见后其?实挺尴尬的,他不太想和他师父这么客气。他已经习惯越初以前那模样了,突然这么客气实在是不适应,“啊…没?事。我活该的。”
越初听罢笑起来,“那也行吧。”
零点时分一到,沈赤一口气点燃了所有烟花,然后跳到了言语背上。言语明显没?反应过来,但还背起了他。
宋衷绕场跑了一大圈,大声叫唤着新年?快乐,还跳起来跟每一个人击了掌,包括越初和祁宴,以及不远处的应闲璋。
应闲璋没?理她,她就一巴掌拍应闲璋背上。
越初:“你说你小师叔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点,谈恋爱会让人长大吗,让她谈个恋爱吧。”
祁宴:“那您不得给把拐跑小师叔的那个男人宰了去。而且从您的状况来看,谈恋爱只会让人变得更幼稚。”
越初听出了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扬手过去,“敢编排我,揍你了啊。”
祁宴笑着往后撤了撤身子,“正月里可?不能打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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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贺过了新年?,祁宴和应九便带着几个孩子离开了,明天一早还要回师门去。
倒是雪渺依依不舍的一个劲蹭他师父,“不走嘛。”
越初:“你这会儿不走,明天他们?回师门就不带你了,你可?看不见小鹤了啊。”
雪渺突然站直,“那不行,告辞。”
越初抱着幺儿目送他们?离开,四周一瞬间便恢复成了那空荡荡的模样。好在越初这会儿已经可?以适应了,并不觉着太过孤寂。
何况应闲璋还在。
虽然天道仍在应闲璋体内,但他还是去到了应闲璋面前。他不想再?理会天道了,像三千年?前那样偷偷摸摸谈恋爱,实在太过令人苦恼且憋屈。
可?就算是这样想,他也不敢去做出太过分的举动,他怕天道会找应闲璋的麻烦。
应闲璋看出了他的心思,一时也是觉着心酸,故而不顾天道还在,抬手拽了拽了越初,“累了就靠会儿吧。”
越初挑眉,对越初的邀请欣然应允。抱着幺儿挪过去坐到他身旁,卸了力道便靠在了应闲璋身上。
应闲璋揽过他,越初便又往他怀里靠了靠。
天道就在应闲璋身体里不住搅动着他,应闲璋不是很舒服,但并不想理会,即使额上已经有了因痛而渗出的冷汗,他也只是闭只眼?轻搂着越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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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初怀里一个挣动,张开眼?看是幺儿跳下去了。
就顾着和应闲璋你侬我侬了,忘了怀里还有一个奶娃娃。
“跑慢点啊,别摔了。”越初看着孩子颠颠着跑远了。
他以为幺儿是自己去玩了,不想和两个大人在一起。可?没?多?久幺儿就回来了,摇摇晃晃的模样也是瞧着让人心生喜爱。
“怎么了?”越初温声问着他。
幺儿眨着水汪汪的眼?睛,两只小手一起抓住了他师父的左手,又抓出了应闲璋的右手。
两个大人不知道要做什?么,只是一边笑着同时配合着孩子,让做什?么做什?么。
越初的左手正挨着应闲璋的右手,应闲璋便顺势握住了他。
“别闹,孩子在呢。”越初将手抽出来,这当师父的再?怎么也不能当着徒弟的面没?羞没?臊的。
幺儿没?理他们?,低着头在自己身上胡乱翻着什?么,半天没?翻出来,差点急了。
“师父给你找?”越初试探着问他。
幺儿马上发出不同意的呜呜声,就要自己找。
越初没?法,就由着他去了,和应闲璋对视一眼?也只是无奈笑笑。
终于?幺儿翻出来了,在他师父给他缝的小口袋里,从中取出了一副镯子。
两个镯子,其?中一个稍大于?另一个。
越初不明所以,但幺儿已经将其?中一个桌子戴到了他师父腕子上,另一个也在应闲璋配合下顺利带了上去。
同一时间,镯子由木色渐深,一点一点被染成赤红色。
就像曾经那对戒指一样。
越初和应闲璋互相对视一眼?,又探了探这枚镯子,就是越初当初亲手捏碎的戒指,其?余的部分则是由万生相填补好,除却繁复的花纹,找不到一点缺处。
坏了的东西虽然不能再?修复,但可?以被做成其?他的东西。
两人都?有些震惊,他们?不知道幺儿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
幺儿没?在意他们?想什?么,他搬着应闲璋的左手放到了他师父的右手上。应闲璋也顺势紧紧握住了越初,这次没?让他再?将手抽出来。
镯子碰撞在一起,是很特殊的当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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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在一起啊。”幺儿轻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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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初惊诧,只是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听见了一声痛呼。
那速度太快了,快到越初完全?未曾看清发生了什?么。
待得他再?反应过来时,只看见了幺儿尾椎处横生出如同蝎尾一样的锋利树枝,直直刺穿了应闲璋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