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2 / 2)

要抱。

庸宴走到近前,虽然打着伞,衣服上却仍然沾了水汽,显然是骑马回的城,别的统领急着赶来接夫人可以理解,不知道他跟着急个什么劲。

不能理解对方行为的显然不止秦桥一个——

庸宴扣住她手腕,将她的双手放回她自家的身侧,像个受训的新兵,然后俯身单手搂起甜糕:“今天乖么?”

甜糕打了个小哈欠:“乖的。”

秦桥抬手接过庸宴手里的伞给一大一小打着,插话道:“我也很乖。”

“嗯,”庸宴不高不低地应了一声:“乖到当众让花成金的夫人下不来台。”

秦桥心内讶异他得到消息之快,理智上知道应该赶紧把这个话题岔过去,嘴上却自然而然地问道:“你生气了?”

“没有。”庸宴看甜糕要睡着了,就招手让秦桔过来把她抱走,同秦桥并肩走进了内宅:“你有你的道理,我不多问。只是那位夫人一见到花成金就哭了,我有点意外而已。”

秦桥心中腹诽江蕊这场戏竟然还有头有尾,顺嘴胡说道:“她在我面前可没这样。”

庸宴比她高出很多,秦桥打伞时总是碰到他的头,庸宴无奈之下接了过来:“她把花成金当做自己的依靠,见了他才觉得委屈,天下女子原本如此。”

秦桥:“我觉得你在内涵我。”

庸宴:“对啊。”

秦桥:“……”

秦桥突然拉住他袖子:“我委屈了,是你没理我。”

庸宴晃了晃伞面,让多余的水珠落下来,然后不动声色地将整个伞面向她倾斜:“什么时候?”

秦桥:“我刚才要你抱了!”

庸宴:“甜糕五岁。”

“可是我疼,”秦桥委屈巴巴地说道:“阴天下雨就腿疼,你又不是不知道!”

庸宴狐疑道:“腿疼你捂着胳膊作甚?”

秦桥面不改色地改而捂住腿。

庸宴站住不走了:“胳膊又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他知道自己在南疆喝风的这几年,秦桥天天在朝中和老狐狸们斗,日子未必多么好过。

但大家都是政客,没谁动拳脚,按道理她别说是受伤,就是头发也不该多掉一根。

秦桥:“胡说八道,没伤,就是走不动了。你这人怎么净问些奇怪问题!”

庸宴没再追问。

他将人往伞里带了带,然后很快放开手,雨水敲击伞面,构成了一方独有他二人的小天地。

庸宴突然换了个话题:“午时孟慈音在府上挨了顿打,下午竟然倒也跟着去禁军大营了。”

秦桥见他不追着问,松了口气,立即顺着他说道:“他脾气倔。”

庸宴:“宫里那个女官,叫……惜尘,也跟着去了。”

晚上冷,雨水也凉沁沁的,秦桥下意识地双手交叉着摸了摸双臂:“我还当她回宫了呢?罢了,都是债,让她自己衡量吧。”

庸宴似是随口一问:“怎么,孟慈音还帮过她?”

秦桥没想太深:“你去南疆的第一年,慈音刚入禁军,被调到宫里当值。当时我在京外……公干,具体细节不太清楚,只知道惜尘犯了件不大不小的事需要廷杖,但她当时身体很弱,打实了就得死。慈音那时还是个毛头小子,就自告奋勇替了她二十杖。”

“小姑娘嘛,”秦桥笑着感慨道:“迷了心窍也是常事。只可惜她看的戏折子是公子佳人,慈音看的却是豪侠列传。惜尘以为他是知冷知热的良缘,慈音却自认是个路见不平的壮士。”

庸宴语气平平,一副只是在闲话家常的样子:“竟然还有太后拦不下的廷杖?”

秦桥:“皇子犯事都要实打实挨板子,更何况惜尘?”

庸宴:“不对。”

秦桥抬头:“怎么啦?”

庸宴:“脊背受过重伤的人走路姿势都会不一样,可今天看他们两个,都没有这种问题。”

“一惊一乍,我当什么事呢!”秦桥笑道:“宫里规矩你不太知道,和军中打板子不一样的,要跪在一块钝钉板上,手举横木,两位武士站在身侧进行杖责。多是打在大腿上,脊背不会伤得很重。”

庸宴:“但是这个姿势,胳膊却很容易受伤。”

秦桥:“……”

明明她才是文官,竟掉进了一个武将的语言陷阱!

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