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终章(1 / 2)

见不得这血腥的一?幕,舒颜蹙眉闭眸,别过脸去。

不妨母亲真要?对她下手?,晴云气极恨极!凭什么要?牺牲她一?个保住其他人?既然母亲都能这么狠心,她又为何要?念及亲情,为她们白白牺牲?

不甘被灭口的晴云拼尽全力挣开周围人的束缚,一?把攥住她额娘的手?腕,夺过她的匕首,心知母亲的命对那拉氏并无任何威胁,是以她并未对其母下手?,而?是转向舒颜,迅速冲到舒颜身后,将匕首横在她颈间!

才刚别过脸去的舒颜并未察觉到晴云的变化,待她听到堂中人的惊叫声时为时已晚,那冰凉的利刃已然杵在她颈间,晴云拿她当人质,命令下人退开,她想借机离开忠勇公府!惊恐的舒颜强自镇定,随她慢慢后退的同?时,尽量温声安抚,

“你跑不掉的,别做傻事!”

到了这一?步,她还需要?在乎后果吗?“即使真的跑不掉,拉你做垫背也?不亏,黄泉路上有你陪我,我也?不寂寞!”

晴云的耳语带着一?丝阴森的气息,似地狱里爬出来的鬼魅一?般,“你不过是来替我选秀而?已,却抢了我的夫君,夺走我的家人,还?狠心的把我逐出府去!你在富察家坐享荣华,可有想过我的遭遇?

我好不容易逃出囚牢,却遇到了人贩子,将我拐卖至青楼,好好一?个闺阁千金,竟成了人尽可夫的娼妓!我被人欺侮之时,你可知我有多恨你!若不是你出现,我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怪不得福康安一?直找不到她,原来她竟流落到风尘之地!她的遭遇的确悲惨,舒颜可以同?情她,但她没资格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咎在旁人身上,

“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一?步错满盘输,你又怪得了谁?”

看着周围人仇视轻蔑的眼神,尤其是她母亲,并没有因为看到她而?喜悦,反而?嫌她是累赘,恨不得她永远不要?再出现吧?晴云又怎会不晓得,她自己也?有责任,可是看着舒颜一?个汉家女子,飞上枝头变凤凰,她当然会心生嫉妒!

“是,我怪不了任何人,可我也?不允许你继续顶着我的身份享受荣华!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再拥有!”

听这话?音,晴云似乎打?算同?归于尽,可她还?没见到福康安,他还?没回来,若是就这么死了,舒颜不甘心啊!好歹也?让她再见福康安一?回吧?

心知富察府中高手?如云,她即使逃至府门口,应该也会很快被人追上,与其继续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还?不如直接将舒颜了结,至少报了她心头之恨!

打?定主意后,晴云再不犹豫,紧攥着匕首打?算一?刀划下去!就在此时,墙头上骤然跳下一?人,一?脚踢在晴云头部,顺势将其踹翻在地,而?他则稳稳当当落于地面,潇然放下袍角,负手?而?立,愤而拧眉,傲然逼视于倒在地面的晴云,

“吃了熊心豹胆,居然敢对我夫人下手?,真当我福康安是死的?”

那一刻,舒颜内心的激动简直无以言表!他又一?次救她于危难,她已记不清这是第几?回了,每一次她有危险之时他都能及时出现,以往会出现都算正常,毕竟都在京城,可这回不一?样啊!

舒颜百思不解,愣怔的望着他,连声音都在颤抖,“你……你不是在金川打?仗吗?”

“是啊!”再面对舒颜时,他已换上了一?副笑脸,温柔似秋阳,“下个月是太后的千秋节,皇上命我回京贺寿,是以我才马不停蹄的往回赶。”

至此舒颜才算明白,怪不得他这两个月都没写信,原是正是往家走的路上,“那你怎的不提前告诉我?”

“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嘛!”他可是一番好意才会如此,“哪知刚回来就看到这惊悚的一?幕!”

看得出晴云已然发疯,福康安若是正面出场与之讲条件,晴云定不会信她,贸然出手也?不好,指不定还?没近身她就将匕首划在舒颜颈间,再三思量,他才决定不惊动其他人,翻身上墙,立在墙头,寻找合适的时机,趁其不备再出手!

晴云怎么也?没想到,福康安竟会在此时出现,打?断她的计划!那拉氏亦觉惊喜,由人搀扶着上前去,

“瑶林,我的儿!你可算是平安回来了!”

福康安恭敬拱手,“孩儿回来得迟了,害得额娘受到了惊吓,您且回房歇着,这些人尽管交给孩儿来处置,保管把事情摆平!”

如今的情形已然超乎她的掌控,再者说,那拉氏也不希望儿子认为她趁他不在为难他的媳妇儿,索性答应不再管,让他来处理。

福康安则吩咐下人将晴云和那个所谓的亲戚关押起来,他先送舒颜回房歇息,而?后再去审问。

宝芝想趁机开溜,却被福康安叫住,面上虽带着笑意,眼底却迸射着寒光,“你慌什?么?既来了府中做客就别急着走,留下用午宴,待会儿还要?找你对质呢!”

宝芝也?是想着他远在金川,不可能再帮着舒颜,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出招,任谁也?想不到他竟会在此时回京!

却不知他会如何?宝芝躁虑不安,又不敢擅自离开,只得听从他的话?,继续等着。

路上,舒颜的手?一?直在抖,想起方才的场景至今后怕,倘若福康安没回来,那她今日是不是就真的枉死了?

察觉到她的惶惶不安,福康安紧握住她的手?,心里也?是同样的想法,得亏他及时赶到,否则怕是再也?见不到舒颜!那样的情形,他不敢再细想下去,只恨自己临走之前没有找到晴云的下落,

“是我疏忽,才留下遗祸。你放心,所有可能威胁到你的人,我都会处理得干干净净,舒颜,我不会再将你置身于危险之中!”

“你打?算如何处置晴云?”

还?能如何?自然是一劳永逸之法,“想要你命的人,我还?能让她活在这世上?”

这一?次,舒颜没有替晴云求情,纵然是表姐妹又如何?晴云已对她恨之入骨,不分青红皂白,几?近癫狂的地步,面对这样的女人她也会害怕,倒不如就如瑶林所言,才能彻底清净,

“你安排就好,我真的不欠她!”

紧搂着她,福康安柔声安慰道:“对,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你没有错,无需自责。”

福康安虽然很想念她,却也晓得还?有要?事等着他去办,暂时不能只顾儿女情长,先将矛盾解决了再回来陪她。

嘱咐丫鬟好生伺候着,而?后福康安便匆匆拐回去办事。舒颜则简单洗漱了一?番,躺在帐中压惊。

心里头乱的很,满脑子都是她穿越之后所发?生的事在翻腾,她是顶替了晴云的身份活下去,可这些起初也?不是她想要的,不过都是命运的安排而?已,是福是祸,谁又聊得准呢?

反过来去想,假如晴云没有作死,直接入宫选秀,福康安就一定会选她吗?也?不一?定吧?

兴许是宝芝,再不然就是颂颖,估摸着是轮不到晴云的,所以说,很多事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谁也?取代不了谁的人生,路都是自己一?步步走出来的,晴云不认错,舒颜也?不会傻傻的去揽这责任,

这矛盾横亘在此,终须解决,晴云本有康庄大道可以选,但她不甘心,偏要任性,才导致如今这样的结果,再留她活着,往后兴许还?会惹出更多的麻烦,与其给自己找堵,还?不如来个痛快!

说她自私也?好,狠心也?罢,福康安是她的夫君,是她所爱之人,她想留在这儿与他共度余生,反正如今的她绝不可能再将一?切拱手想让,而?晴云只能有一?个,她不想离开,就只能让另一个消失。

想通之后,舒颜也?就不再压抑自己,不再管这件事,她相信福康安一?定会处理得很干净。

事实上正如她所想的那样,福康安先命人对晴云的婶婶用刑,趁机逼问,“是不是宝芝逼你冤枉我夫人,找了个假晴云来陷害她?承认就有活路,不承认的话?……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贴加官这种刑罚简直是不见血的折磨,那妇人被折腾得半死不活,喘不过气来,眼看濒临鬼门关,最后终是惜命妥协,忽略事实,答应到那拉氏面前指证宝芝,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她,说是受她唆使才会冤枉三少?奶奶。

宝芝自是不认,说她没有冤枉舒颜,“她就是假的,我带来的才是真正的晴云!”

那拉氏已然不想再听她继续狡辩,也?给不出任何好脸色,偏她又不是府中人,对她动不了家法,气极的那拉氏甩手便将手?中的汤婆子摔至她跟前,

“勾栏里的下作东西居然也敢带来做戏?当我这忠勇公府是什么地方?几?次三番的来闹事,宝芝,我真是看错了你!看在你父母的面儿上,我不罚你,但你往后再不许踏入我府邸大门!若再让我听到半句诋毁我儿媳的言辞,仔细我割了你的舌头!”

吓得宝芝再不敢言语,死死咬着嘴唇,虽心有不甘,却也深知福康安一?回来,力挽狂澜,黑的也?能说成白的,她是不可能再拿舒颜怎么样,唯有认栽,放弃这念头。

临走前,不见晴云的人影,宝芝忍不住问了句,“晴云呢?”问罢她又怕那拉氏动怒,忙改口道:“我是说我带来的那个女人呢?她……她是我哥的妾室。”

正是因为她前日里回娘家时发现兄长新纳的妾室如此眼熟,逼问之下,晴云才说了实话?,宝芝自以为抓到了把柄,这才威逼利诱,带她来富察府指控舒颜,千算万算,没算到福康安会骤然出现,打?翻了她的如意算盘!

此时的宝芝越发?肯定,福康安应当一?早就知道她是假的,却仍旧愿意维护,那么不论她再做什?么,都不可能动摇他们夫妻的感情,无用功罢了!

既如此,她又何必呢?破坏不了人家,还?害得自己被人厌烦,何苦来哉!

不意多言,福康安吓唬道:“自是送入官府,你若是想去陪她,我也?可带你去大牢坐坐。”

惧怕的摇了摇头,宝芝不敢再去见晴云,晴云是死是活也?不管她的事,还?是先保住自己的命要紧!

待宝芝走后,那拉氏才意味深长的道了句,“想必这来龙去脉,你比为娘清楚得多,我累了,懒得再去追究,你自个儿看着处理,一?定要?干干净净,不留把柄,娘可不希望咱们忠勇公府被外人笑话?!”

母亲的态度再明朗不过,福康安心下颇慰,暗赞母亲英明,顺水推舟的功夫可是一流!当下乖巧的点头笑应,

“额娘放心,儿子有分寸!”

之后福康安便忙着善后,晌午也?没能回去陪舒颜,一?直到傍晚时分,才终于办妥一切,回房去见心心念念之人。

看着舒颜日渐消瘦的面孔,福康安心疼不已,料想他不在家的这段日子,她必然过得很煎熬,今日若不是赶巧归来,只怕已然阴阳永隔,再也?看不到她的笑颜,至今后怕的他紧拥住她,久久不舍得松开,

“人证已消失,往后再不会有人拿那件事威胁你,你再不会被人质疑。”

晴云她……终是去了啊!此时的舒颜百感交集,既有一?丝庆幸,又深感无奈,说到底她也是被命运牵着走的人,谁都无法真正的随心所欲,千言万语,汇聚到嘴边却犹疑着什?么也?没多问,只道了声辛苦,

“难为你长途跋涉的赶回来还要?为我的事奔走。”

“你的事便是我的事,咱们成亲几载,你若还见外,我可就不高兴了啊!”

说起来轻松,熬过去却是难啊!心酸的舒颜状似玩笑的倾诉着自己的心声,“你还?记得成亲几载啊!在一起多久,分开多久?我都怕你隔太久会忘了我呢!”

该怕的是他才对,他这夫人没心没肺的,会不会想他都不好说,“我更怕你忘了我,才会每月给你写信,提醒你还?有个这么想你的夫君!”

“我也?想给你写啊!却不知该寄往何处,于是每次都会回信,而?后将信收起来,打?算等你归来时再让你看。”

“是吗?”福康安顿感惊喜,忙问她信在何处,她却不肯说,面带羞怯,“现下莫着急看,待夜里我睡下之后你再慢慢看。”

已然告诉他却不许他看,这不是故意卖关子嘛!“怎的还?有规矩?不行,我现在就想看信!”

舒颜故作不悦的娇哼反问,“不想看我?”

夫人这话?他没法儿反驳,点头连连,“想!”会意的他顺势将她打横抱起,眸间尽是期待的笑意,“迫不及待,咱们到帐中慢慢看!”

果然一提这个,信的事儿他就轻易妥协了,可她本意不是如此啊!“快放我下来,我只让你看,又没让你做旁的,现下还?没用晚膳呢!待晚上再……”

山珍海味什么的他不稀罕,只将眷恋的目光凝向她,似遇到可口的猎物一般,目光里的渴望和贪婪快要满溢,“你就是我的晚宴,盛大而甜美,我只想吃你!”

若是以往,她肯定不从,会规劝他再等等,可当他覆身于她时,温热的唇瓣不停的在她颈间游走,那低喘的气息似在倾诉无尽的思念,她能深切的感受到,自己内心对他的想念和渴望也?到达了极点,急于表达和释放,便再也?不顾什么白天黑夜,只默默的配合着他,

当他的唇移至她唇畔之际,她也会主动回吻,搂着他脖颈,探出小舌与他甜蜜勾缠,热烈而?疯狂!再也?不像从前那般,因为害羞而?有所保留。

对于她的主动,福康安也?很惊喜,想着难得她今日这么放松,不如借此机会再哄她在上位试试,于是骗她说有点儿累,

“今日奔波许久,以致腰有些酸痛,舒舒可愿怜惜为夫,到上面辛苦一会儿?”

念在他今日是为她辛劳的份儿上,她终于红着脸答应一?试,但又要?求他闭着眼,不许他看她。

福康安满口应着,舒颜瞧他唇角含笑,总觉得他不会那么老实,“不行,万一?你一?会儿睁开怎么办?”

“保准不睁,我只感受即可。”尽管他再三立誓,她仍是不信,竟在帐边扯下一?条丝绸覆于他双眼,被蒙住眼睛的福康安忽然觉得夫人好会玩儿啊!这场景似乎更令人心潮澎湃!且这丝绸甚薄,他正好可以光明正大的透过丝绸去看她,看她是如何在他身上羞涩的磨蹭。

没经验的舒颜不懂如何借力,也?不敢大幅度的动作,只会轻轻的磨来蹭去,蹭得他心痒痒,实在忍不住干脆抬手扶住她纤细的柳腰,教她如何使力,当她终于摸索出规律,可以自己摆动时,他才开始猛地往上去顶,顶得她心颤!

那种感觉真的好奇妙,此时她才真正体会到,原来双向使力的感觉这般美好,以往都是他在动,她都不敢主动,今日尝试过才懂个中滋味,看来往后也该学着多主动些,毕竟她一主动,就能听到他轻呵出声,似是快要?抑制不住的声音,想来他也?很痛快吧?

能给他带来快乐,她越发?自豪,也?就愿意继续尝试。

折腾了许久,衣衫发?髻都乱了,她还得起身来重新整理,才好用晚膳。

舒颜本以为他回来便不会走了,用膳闲聊时才得知并不是那么回事,待太后寿宴过后,他还?要?赶赴西藏剿匪,而?后还得奔赴金川,这一?次的团聚只是短暂的而?已,他有他的使命,她不能拦着,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这短暂的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