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奶奶出了病房,阮茵茵也逐渐冷静了下来。
奶奶生病是陆匀墨给她打的电话,这点就足以证明事有蹊跷。她倒也没有生陆止砚的气,只当他刚才的话是无心之言,毕竟陆止砚自己也解释了,他只是不想让她奔波担心而已。
见陆止砚还在陪奶奶聊着天,阮茵茵的目光落到了陆匀墨的身上。
“你跟我出来一下。”阮茵茵走到他身边,“我有点事要跟你说。”
这句话也落入了陆止砚耳中,他微微偏过头去看了他们两个一眼,但最终什么都没说。
走廊上。
“我记得我没有给你联系方式吧。”阮茵茵直视着陆匀墨的眼睛。
陆匀墨靠在墙上满不在乎地晃了晃手机:“现在这个社会要到一个人的联系方式很难吗?原来你跟我哥没吵架啊。”
“我还以为你们吵架了,他不让你过来看奶奶呢。”
“能不能别把我掺和进你那点破事里?”阮茵茵有点生气,不论怎样这个陆匀墨总是拿出一副贱贱的很欠打的样子,好像他对什么都不爽。但是他也不和你撕破脸,就是笑眯眯地给你找不痛快。
“作为你的嫂子我也算长辈了。”
“算是长辈对你的忠告,我只想跟你说一句话:摆着自己的位置。”
她知道陆匀墨是陆父的私生子,虽然说这件事是他父母的责任和他没有关系,但他进到了陆家陆止砚也没有针对他,说起来陆止砚也算这件事的受害者呢。况且论受到的伤害,陆母作为一个被出轨的女人,心里再怎么不爽,也没有说故意给陆匀墨找不痛快。
凭什么陆匀墨就一副受害者的模样,还想着到处加害别人。
让他摆正自己的位置,阮茵茵是想告诉他,现在同样作为陆家人,他不应该带着仇恨看别人,而是应该安分守己。
“你这个女人,不识抬举。”
这话在陆匀墨听来就完全变了味道,阮茵茵口口声声说让他摆正自己的位置,不就是在警告他,他的妈妈是一个小三,而他就是一个小三的儿子吗?从小就没人敢在他面前这么说。
小时候有个和陆匀墨不对付的同学当着他的面说他妈妈是个小三,陆匀墨发了狠把这个同学打成了骨折,他也因此退了一次学。
陆匀墨红着眼攥住阮茵茵的手腕,“还轮不到你在我面前说教。”声音像是咆哮的野兽,嘶吼又愤怒。
阮茵茵被突然变脸的陆匀墨吓了一跳,努力挣扎着就要摆脱陆匀墨,可他攥得很近,阮茵茵手腕处感受到了钻心的痛楚却还是挣脱不开。
他把挣扎扭动着的阮茵茵狠狠推在墙上,发出了咚的一声。墙面冰冷坚硬,背部撞上墙面的那一刻阮茵茵甚至以为自己脊柱都断了,疼得眼泪都在眼眶打转。
“你疯了吧。”阮茵茵靠在前面上没有动,让自己冷静下来也控制住自己害怕的情绪,“你冷静点。”
可被触怒了的陆匀墨已经完全不顾什么冷静不冷静的了,更不管阮茵茵是他嫂子,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甚至挥起了拳头——下一秒就要落在阮茵茵身上。
他要让说自己是小三的儿子的人付出代价。
阮茵茵有点绝望地闭上眼,背靠着墙壁蹲坐在地上双臂护住了自己的头和脸。她不懂陆匀墨突然发什么疯,凭她自己的力量肯定也反抗不了。
嗒嗒嗒,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几步甚至变成了跑,阮茵茵循声看过去——
陆止砚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走廊上。他的身影越来越近...
奔到阮茵茵身边后,陆止砚脸色冷若冰霜,二话不说干净利落的一拳就挥到了陆匀墨的脸上,拳中带风怒气四溢。
陆匀墨被一拳打翻在地,捂住了自己被打的那边脸。
陆止砚看着躺在地上的陆匀墨,语气不善:“给我滚。”
“如果下次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你就不是从这里滚了,而是滚出陆家。”
陆匀墨手摸了摸疼痛的嘴角,再移开手一看,手上已经沾了血迹。
见陆匀墨不开口,陆止砚道:“别以为你那点小心思我不知道,我警告你,今天的事情,没有下次。”
“如果你总想着搞些什么歪心思,我不仅能让你不再姓陆,还能把你送进监狱。”
陆匀墨确实流着他们陆家的血,上一辈人做出的荒唐事不该被加诸在陆匀墨身上,陆止砚也不是完全容不下他,所以对他认祖归宗并没有什么太大意见。
但今天的情况变了,他竟然敢对阮茵茵动手。
要不是奶奶刚才睡着了,他想出来看看情况,也许阮茵茵刚才就真的会受严重的伤。
陆匀墨若是聪明就会安分守己,陆家之后的家产定然会分他一些,甚至可以在公司给他安排一个不错的职位够他后半辈子寝食无忧鲜亮风光。
可现在陆匀墨碰了阮茵茵,这不行,这是他的底线。
“滚。”陆止砚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陆匀墨嘶痛着又摸了摸嘴角,从地上踉踉跄跄地站起来,看向陆止砚的眼神中含着阴冷和恨意,然后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