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温流萤还有所顾忌,怕耽误了时?辰,可是再?去问别的船,再?找不到合适的,况且两人还不敢太惹眼,只得妥协坐这个。
多掏了银两,并不代?表有好地方可以坐,两人被塞到货物的角落,各处皆是木箱留给她们的只有一小块地方,逼仄的要命,温流萤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在?舱口呆立了半天,才强忍着难过走进?去。
“他们这明明是在?欺负咱们。”落屏看不下去,要上去同?人家理论。
温流萤拦住她,还能露出笑脸来安慰,“没事儿,这样的地方也好,谢家的人别想寻到咱们。”
“可是咱们要在?这样的地方呆大半个月。”落屏打量着四周,越想越觉得不可行?。
温流萤却道无妨,“左右这船也不是一直飘在?水上,大不了离了京城,咱们就?换船。”
人对于陌生的地方大抵都有畏惧之心,即使知道委屈,也没勇气去争论,她心里也清楚拿那么多银两换一个这样的地方不公平,但现在?她们没有别的办法了,举目无亲的地方,她们还能依靠谁?
经过晚上这一遭,她着实累坏了,此?时?也顾不得别的,拉着落屏就?在?一旁坐下。
两人相互依偎在?一起,落屏一直止不住的叹气,温流萤就?同?她开玩笑:“以前常听人说,睡硬一点的床榻,可以拉直脊骨,在?家中的时?候,总睡软榻,也不知道硬点的床榻怎么个拉脊骨的法儿,今儿咱们两个可以试试了。”
“再?拉脊骨,也不是睡这么硬的板子啊。”落屏随口辩驳,但话说出口又觉得失言,怕惹得她难过,慌忙改口顺着她的话回应:“那咱们就?试试吧,一辈子也就?这一次机会了。”
温流萤闻言笑起来,只是那笑容是浮于表面的,不像是从?前,她一笑连带着眼中都浸着笑意,晶晶亮亮的眸子来回的转,眼眶里的那汪水也来回的摇晃。
落屏不忍再?看,用手拍了拍自己伸直的腿,“小姐,累了一夜了,躺下歇息会儿吧。”
温流萤干脆的应了声“好”,将?头枕在?她的膝上,可是一闭上眼,她的脑中一晃而过的,就?是同?谢枕石相处的场景。
疏离的、亲密的、撕裂的、争论的,塞满了她的脑海,她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转而逼自己赶紧入睡,可是不过片刻,又不自觉的回想。
她算不上一个暇眦必报的人,也从?来不讲求什么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但是这一回,她忍不住的发狠,想要谢枕石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这样欺负她。
兴许真的是累坏了,温流萤这样想着,渐渐睡了过去。
在?梦里,她突然就?回到了江南,还是那样云烟氤氲的梅雨天儿,她坐在?温家的铺子里翻话本子,偶尔看到有趣的,就?拉着落屏一同?说笑,而她爹则坐在?外头,一面拨算盘,一面骂她是个小没良心的。
她为了哄她爹,端去一杯晾好的茶水,她爹刚接过去,还没来得及喝,门外突然就?进?来一人,她听见声音去看,却瞧见是谢枕石正走进?来。
他面上含笑,手里提着一盏八角琉璃灯,柔声细语的问她要不要随他去京城,她摇头,他的脸突然变成了另一个人,好像是他的兄长,然后二话不说,直接就?上来拉住她的腕子……
“啊……”温流萤猛地惊醒,梦中的一幕还停留在?脑海中,让她惊惧不已,她的鼻尖和额头上冒出冷汗来,两鬓的碎发早已经被沾湿。
“小姐,您没事吧?”落屏抚了抚她的肩,满脸皆是担忧。
温流萤有些木然的摇摇头,大口的喘息着,双目还有些失神,犹有畏惧的询问:“落屏,咱们的船开始走了吗?”
“还没有,应该快了,要不我?去外头看看吧。”落屏将?她扶起来,说着便起身往外走。
温流萤半倚在?一旁的木箱上,透过舱口透进?来的光,估摸着应该已经要天亮了,她们竟然就?这样度过了半夜。
等落屏推开门,愈加明亮的光芒照进?来,温流萤下意识的闭上眼,往暗处偏了偏头。
而下一刻,外头骤然响起与她梦中一样的声音,只是这声音此?刻听来好像不大愉悦:“当真是我?同?你说得那两个姑娘吗?可有人受了伤……就?安排在?这种地方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看到有些小可爱说男主兄弟俩特别狗,我也觉得他俩特别狗,写到现在,别的不敢说,我最能保证就是火葬场的火会烧的很旺(因为我研究了追妻十大酷刑,挺胸.jpg)
ps:感谢以下宝贝们灌溉我,rua一把,虽然我还不知道这玩意有啥用,但是我看着就觉得很喜欢,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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