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晓婉猛然往后一缩,后背紧靠在墙上:“我曾经保存在手机上的。”
盛延珩伸出手:“给我。”
穆晓婉心尖一颤。
她知道盛延珩要什么,可她不能给,那上面还有许多自己的秘密,所以她装傻问:“什么?”
盛延珩声音冷如冰霜:“手机。”
穆晓婉掩藏在大衣袖子里的双手紧握。
她抿了抿唇,说:“我跑的急,忘了没带。”
盛延珩盯了穆晓婉几秒钟,忽然冷笑一声,站起身,唇角一勾,脸上的残忍冷酷尽显:“你不给没关系,总归是要去‘钱眼里’的。”
话毕,身后的“扑通”声在落针可闻的房子里回荡开来。
盛延珩的神色立时冷硬如铁。
他转身,无视双膝着地的李特助,走到沙发旁,穿上西服,拿起大衣,抬脚便往门口走去。
李特助悲凉压抑的哭腔声传进他的耳朵里:“延珩,你可不可以不要送她去那里。”
盛延珩豁然停住脚步,问话的语气怜悯又陌生:“值得吗?”
李特助:“我就是爱了,这无关值不值得。”
盛延珩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他和李特助一样,爱就是爱了,无关值不值得。
他们的爱竟是如此相似,卑微又执着。
盛延珩没有再看李特助。
他抬起脚步又走了起来,边走边说:“好。但你最好看住她,别让她出这个门。”
李特助:“谢谢!”
盛延珩走到门口,握住门把,手忽然顿住,偏头看向穆晓婉,眸色里满是残酷:“忘了告诉你,你妈妈的死是你爸爸穆权一手策划的。”
穆晓婉愣愣地望着盛延珩,似是没听到。
盛延珩也不管她是否听到了,转动门把,打开门,踏了出去。
可另一只脚还没走出去,穆晓婉带着哭腔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延珩,从小到大,你究竟爱过我吗?”
盛延珩停住脚步,忽然转过身看着李特助,却发现李特助满脸灰白地望着穆晓婉。
不知为什么,他心里忽然有些替那些卑微的爱情而难过。
盛延珩薄唇紧抿,斩钉截铁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穆晓婉积蓄在眼眶里的泪水犹若断线的珠子滚落而下。
她哽咽着问:“那你当初为什么娶我?”
盛延珩的视线猛然落到穆晓婉身上,那眼神冰冷的让穆晓婉如坠冰窟:“我娶你当然是为了证明女人是不是都是耐不住寂寞的。”
穆晓婉瞳孔猛然睁大:“就只是这样?”
盛延珩冷笑一声:“那你以为还能怎样?”
他语气冷地仿佛能冻碎人的骨髓:“当初若你能耐得住寂寞,或许我还可以给你一个孩子,不管爱不爱你,我都能陪你走完一辈子。”
他摇了摇头:“可惜,你到底还是没熬过去。”
穆晓婉和李特助都被盛延珩的一席话震住了。
谁能想到盛延珩会有这么奇葩的想法?
谁能想到?
可盛延珩一点都不关心他们在想什么,走出门,又关上了门。
既然李特助那样喜欢穆晓婉,喜欢到可以不顾一切地跪下来求他,那他就成全他。
可能走到哪个地步,就和他没有关系了。
盛延珩穿上西装外套和大衣,从兜里拿出电话,拨通了莫秘书的电话。
在海市总公司的莫秘书刚开完会,坐到办公桌前。
她正要给盛延珩打电话报告今天开会内容,没料盛延珩的电话就过来了。
她立即按了接听键。
盛延珩疾步而行,呼吸有些急促,连带着语速都快了很多:“莫秘书,你现在就将穆晓婉的事情一件不落地散布到网上去。”
莫秘书微顿:“是。”
盛延珩按了电梯,瞧着上面闪现的数字:“打110,穆氏药业制造董事长穆权绑架普众医院徐院长独子徐阳和妻子徐丽。”
电梯门打开,盛延珩走进去:“人被关在穆权的半山别墅,想办法将警察引过去。”
莫秘书:“是。”
盛延珩:“我回国的消息不要让除了我们一行人以外的人知道。”
莫秘书:“是。”
盛延珩走出电梯:“公司里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莫秘书:“公司刚才开了会,下午三点要召开董事会,打算选举代理董事。”
盛延珩走出楼门的步子一顿。
他抬腕看了看时间,快要十二点了:“你帮我订三张半个小时以后飞往海市的机票。”
莫秘书:“是。”
盛延珩走到赵特助为他打开的车门前,坐上去,示意赵特助开车。
没再听到盛延珩的声音,莫秘书问:“盛总还有什么吩咐吗?”
盛延珩沉吟了一瞬,语气里夹杂着若有似无的怒恨和怜悯:“将穆权包养情妇和他害死自己原配夫人的事情也散布到网上。”
莫秘书犹豫了一下,问:“这样对你母亲……”
盛延珩打断了莫秘书:“发出去。”
莫秘书没再说多余的话:“是。”
盛延珩挂了电话,对赵特助吩咐:“去杨珊雯曾住过的那个老小区,那套房子。”
赵特助:“是。”
盛延珩:“打电话请一个开锁匠。”
已经睡了一觉的余晴回答:“好。”
说完,盛延珩就闭上了眼睛。
若穆权真的在意黄珊珊,就不会将黄珊珊扔出去,让人唾骂。
反之,也能让黄珊珊看清楚穆权究竟有没有爱过他。
盛延珩唇角一勾,冷笑一声。
赵特助和穆晓婉对视一眼,静默不语,各自做各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