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妙香的话很耐人寻味,却也是让公子浔百思不得其解。他在凉亭上又逗留了一会,方转身出了王府。
才回到下榻的院子,便有人走来,将一封信笺交给了他。他接了信,打开封了火漆的信笺,扫了一眼,却是大惊失色,洁白的信笺上只有八个字:故人之女,好生照顾。
他眸光微微一沉略有所思,突然对着门外的人唤道:“觅影。”
那方才送信的男人推门走了进来对着公子浔恭敬的点头:“主子,有什么事?”
公子浔将那信笺烧毁,起身说道:“去查白妙香与苏晚清的事,事无巨细我要一清二楚。”
“是。”那人颔首应着,随即转身消失在了房间里。
国公府,白陌修看着手下的暗线传来的消息,脸色有些难看。他猛的一拳砸在书桌上,信笺上的内容只有简短八个字:毒性已控,查无缘由。
“可恶。究竟是谁又坏了我的好事?”白陌修忍着心底的愤恨怒火,片刻后他侧头看着白青阳问道:“妙儿在王府内如何了?”
白青阳回道:“自从国宴后,王爷对小姐的态度有所改观,还命人专门为小姐布置了一间香室。王爷还曾去看望大小姐,看来王爷已经对大小姐有所上心。”
白陌修却是眉头紧皱,心有疑惑。“你确定我们放在他身边的秘密没有被发现?”白陌修问道。
白青阳微微摇头,有些不慎肯定。“不管有没有,都要试一试。青阳去通知公子,我要他的配合。”
“是,属下这就去。”白青阳说着转身出了房间。
轩王府内,白妙香待在香室里正在为连城逸调制那款驯兽香。这香除了能燃之外,也可以做成香囊挂在身上,只是白妙香还没有想到提取香精的办法,否则也可做成香水来用。
香室里环绕着浓郁的香气,白妙香将调制好的香粉收集起,只差最后一步,用她的血将这些香粉调和。
她拿起桌旁的的匕首,划破自己的掌心,让鲜红的血一滴滴融合进香粉之中。香室的门被人打开,夕阳下的光线映照着一道颀长的影子,标致性的黑色锦袍和那阴沉不定的表情。
白妙香抬头扫了他一眼却道:“我调香的时候不喜欢被别人打扰,王爷请出去吧。”
将最后一滴血落入香粉之中,她也不顾手上的伤口,将那些调和了血液的香粉调匀一部分做成香饼做熏香之用,另一部分却是又加入了一些其它安神的香料混在一起装进了香囊里。
连城逸却是没有离去,他看着白妙香手中的动作,目光微微一晃,人却站在那里却是动也未动。
白妙香蹙眉,不知连城逸究竟想干什么?好在这香饼和香囊都已经做到尾声,她将两样东西放入锦盒之中,拿过去递给连城逸。
“这是三天的量。出门的时候可以配上盒子中的香囊,在房间的时候便用熏香。”她如一个大夫一般叮嘱着他。
连城逸拿着那锦盒,却复又放下,伸手拉过她方才放血的左手,看着她手心一道血痕甚是狰狞。
他从怀中掏出一只瓷瓶,白妙香眼睛微微一亮,盯着那瓶子看了看突然笑道:“王爷做贼莫不是上瘾了不成?”
那瓶子正是在国公府的时候,她给他的金疮药,没想到竟让他顺走了?连城逸听她嘲笑的声音猛的抬头瞪了她一眼斥道:“你这女人怎么如此不识好歹?”
白妙香撇撇嘴,看着连城逸小心的将伤口撒上金疮药,又拿过一旁的纱布将她的伤口包好。“王爷不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你的清儿无事吧?是不是记忆都找回来了?她怎么说,可是说我将她推了下去?”
连城逸脸色一沉,抬头迎上她似笑非笑的表情。“清儿说她自己是不小心十足摔下去的,你为了救她,竟也被她不小心给扯了下去。是本王错怪你了。”他语色诚恳,听着到真有些悔意。
白妙香扬眉,突然大笑起来,她捂着嘴,笑的花枝乱颤。这个女人编谎的本事可真是一流。“果然如是,她说什么王爷你都信。啧啧,真是看不出,你竟对她用情如斯。如果某一天你发现,她一直在欺骗你,不知王爷你会怎么做?”
连城逸的脸色顿时一变,似有怒气在心底烧了起来:“白妙香,你究竟想怎样?本王知道以前是对不住你,你今天恐吓她的事情本王也不在追究。你休要得寸进尺,不知好歹。”
“话不投机半句多,王爷请回吧,我要休息了。”白妙香推开挡路的连城逸,连一句解释的话都不想在多说,随即出了香室,回了自己的房间。
连城逸站在布满香气的房间里,心底隐隐狂躁。他为什么来看她?听清儿说明那日的真相,他心中愧疚过来道歉,谁知这个女人不但不领情,还如此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