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陆蝶祁和云海楼两人识趣地在先秦天誓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并沒有流露出贪图鹤唳的样子那人也是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微微颔首道:“你二人倒是颇有自知之明要是卫天明白这个道理今日也不至于死在这里。”
云海楼恭恭敬敬地拱了拱手道:“前辈过誉了晚辈只是知道贪婪是会害死人的。”
云海楼倒说不上是真正地对此人畏惧只不过眼下的局势可以说是他和陆蝶祁的性命基本上握在此人的手中所以云海楼只能暂时装出一副钦佩的样子。
大丈夫能屈能伸沒必要和他针锋相对。
陆蝶祁虽然向來对这样的行为嗤之以鼻不过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自己和云海楼两人今日是死是活都掌握眼前这个看不清容貌的人手上所以她也只是微微迟疑片刻后紧跟着说道:“前辈既是与家师有旧晚辈自然不会对鹤唳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那人闻言哈哈大笑地说道:“哈哈……好。很好。沒想到云中仙和虚静子倒是收了一个这么懂事的徒弟。”
说到这儿时那人微微一顿随即伸手一招那张羊皮卷轴打着转飘到了他的手上轻轻扫视一眼确认云海楼和陆蝶祁的确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后这才微微笑道:
“你二人既已签下先秦天誓我也就不再为难与你们不过可要切记先秦天誓一签就必须按照誓言做事否则的话将來若是死于非命倒还事小痛不欲生之时可莫管我不念旧情。”
“晚辈谨记。”云海楼和陆蝶祁齐声应道
那人点了点头随即便是脚尖一点身形一纵陡然化作一道流光唰地一下就消失在了云海楼和陆蝶祁两人的眼前只剩下卫天尚未变得冰冷的尸体还留在原地。
“蝶祁姑娘……”就在那人走后不久云海楼眯着双眼看向那人离开的方向蓦然开口道。
“嗯。”陆蝶祁微微侧身面带疑惑地看向云海楼不知道他想说些什么。
“刚刚的先秦天誓上沒有写他的名字……”云海楼意味深长地说道。
“知道了他的名字咱们就别想活着离开了……”陆蝶祁眼神一凝自然知道云海楼说这话的意思。
“天下间强者何其众多就算他是力魄强者一旦鹤唳在他手上的消息传出去他也休想从此安宁。”云海楼微微叹道。
“走吧下山吧。”陆蝶祁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似乎是在感慨天下人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不惜付出生命代价而感到无奈。
“切记先秦天誓的威力不容小觑万万不可再向任何人透露今日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先秦天誓本身。”陆蝶祁刚刚迈出一步忽然转过身來对着云海楼神色严肃地说道。
“连先秦天誓也不能说。”云海楼有些吃惊地说道。
“对所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卫天既死那么鹤唳的下落肯定会成为大家关注的焦点在不能说出那人的情况下你我无疑是最大的嫌疑人。”陆蝶祁神色沉静语气低沉地说道。
云海楼闻言眉头顿时一蹙忍不住感到一阵忧虑涌上心头鹤唳的吸引力到底有多大自然是不言而喻的卫天在众目睽睽之下取走孙昭言手上的鹤唳已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卫天如今身死之后在不能说出那人的情况下云海楼和陆蝶祁无疑就是最值得怀疑的对象而他们又拿不出來鹤唳势必会让清微派和长水营以为是他们将鹤唳据为己有。
虽然说孙昭言死后长水营如今已无强者坐镇而失去赏善罚恶两位长老的清微派自然也都是以云海楼马首是瞻可回到太和山以后呢这次的试炼是简中阳安排的他沒有不知道卫天手上有鹤唳。
到那时简中阳要让云海楼交出鹤唳他又该怎么办呢。
无法说出在众人撤出积石山后发生的事情云海楼自然也就不能让简中阳相信自己恐怕到时候就算是云中仙愿意保他也势必会引來清微派高层对他一致心生不满。
正是因为想到这一点云海楼才会不自觉地皱起眉毛來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鹤唳本來就像是一个烫手山芋谁接手谁倒霉可偏偏云海楼手上沒有鹤唳却不得不背上独吞鹤唳的嫌疑。
这不正是像当初的任仲一家吗。
仅仅只是因为任仲有私藏鹤唳的嫌疑就遭到谢尚率领北府军灭其满门的灾祸虽然说当年之事乃是赵明夷为了铲除异己所谋划的阴谋可要是沒有先帝的默许区区一个谢尚哪來的胆子敢带兵包围搜查司徒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