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扬州。
盐夫挑盐憩河流口燥唇焦诉辛苦。
大明的盐业创造了不可计数的财富。
而对于盐夫百姓而言。
盐晒白了人也晒黑了。
海水晒干了人也晒干了。
改革的风似乎没有吹到这里。
一开始他们的生活还是不错的。
朝廷配给盐户耕地与草荡地作为维持生活及供应生产煮盐燃料之用。
在完成课税之余盐户尚且还能过得去生产盐的额数原有定额系依每户人家的经济能力与人力而定。
但是泛滥的私盐在大鱼吃小鱼的市场经济下贫薄盐户渐渐被殷实盐户所吞并沦为赤贫且无助的盐户只好求助于地方豪族保护。
长期浸泡在高浓度盐水的身体都有不同程度的腐蚀。
在熬煎盐时有毒气体伤及眼睛不少盐户不是眼睛瞎就是因为小伤而落下身体其他的残疾。
盐场主丝毫不担心这些耗材而朝廷的巡查官吏对他们也是生死无视。
到了这时当初遗留下来的户籍制度就成了每个灶户的催命符。
盐业为扬州创造了财富文人墨客为扬州的风花雪月留下不知多少千古名篇湖边的花船莺莺燕燕为富贵之家而训练的扬州瘦马。
在财富的堆积下扬州成了江南的富贵温柔乡。
可在这些的背后是一个个盐户倒在盐场之中为了活命而不断挣扎。
不管政策如何变换似乎他们所得到的都是一个样。
在他们手中产生的白色黄金却不曾改善他们的生活。
太阳亲吻地平线在盐滩上留下橘黄色的光辉。
盐滩上的盐晶远远看去就像是一面平整光滑的天然镜子将天水映入其中。
岸边的礁石上盐夫坐着歇息。
每个人的身上都沾着盐晶犹如被撒满面粉的人一般。
糊糊落入口中满满都是咸味。
灌一口河水湿润干裂的嘴唇。
刘铁根是一个孤儿不过对于盐户来说贫灶投身富灶可以逃避课役而富灶说是收养义子其实是多了一个奴仆。
一开始收养子是为了享受朝廷的优免政策可到后来生活越来越糟收养子的初心就变了。
所以现在刘铁根就是在一家豪民手下做事。
富者千无一二贫者十常八九。
对于刘铁根来说生活是没有什么希望的。
耳边传来老人的闲聊相比这些不是腿瘸就是少手指的老一辈刘铁根还算正当年。
“听说朝廷钦差路过徐州遭遇马匪差点被弄死。”
饭间的闲聊一些打听到新消息的人总会忍不住传播出来。
“钦差都敢抢?罗老汉你从哪听来的?”
另一人不相信问道。
“嘿这事卫所里都在传。”
罗老汉一脸神秘对于自己有着别人没有的消息渠道而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