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桑枝夏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是意外于徐璈对自己的称呼。
在此之前她跟徐璈的相熟度局限于你我今日在西棚热情的人唤她为夏夏可徐璈脱口而出的是枝枝。
几乎没有人这么叫过她。
紧接着她就看到了许文秀脸上白日见了活鬼的错愕。
“你说她没错?”
身为女眷如此不自爱名声桑枝夏怎么可能没错?
徐璈垂下眼神色淡淡用最平淡的口吻揭穿了许文秀的最后一层自欺欺人。
“娘这里不是京都侯府你也不是高高在上的侯夫人了。”
身为侯府女眷自然是规矩繁多。
可这里是洛北村。
村里人没有那么多男女大妨能走得动道的人都可算作劳动力。
想要在这里活下去就必须有所摒弃。
许文秀被隔空抽了一巴掌似的面上涨红青紫来回交错又有眼泪要蓄满而出的架势桑枝夏见状连忙低着头站了起来。
“那什么……”
“你们聊我先出去了。”
捡来的男人跟眼泪不值钱的婆婆干起来了为避免殃及自己她这时候最好是暂时躲一躲。
桑枝夏裹着被子越过两个睡熟的小娃娃溜得头也不回在临出门前却听到徐璈说:“西棚收拾好了去躺着养病。”
她头也不回地哎了一声下一瞬爆开的就是许文秀崩溃的哭声。
“璈儿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娘?”
“我为何不能说?”
徐璈看着泣不成声的亲娘哑声说:“娘你该醒醒了。”
现在不是从前了。
徐璈说话一针见血哪儿痛戳哪儿哇一下就给许文秀弄到情绪彻底失控。
可她哭得再大声也无人在意期间徐二婶甚至还冲出来咒了几句嫌她的哭声实在聒噪。
听着许文秀的哭声压了下去桑枝夏一言难尽地抿唇。
有一说一就这样一副谁见谁欺的软性子她是真的很好奇抄家之前这人是怎么当上侯夫人的。
全靠眼泪的数量取胜吗?
徐璈刺激完了亲娘拎着一壶水进了西棚看到她脸上的困惑下意识地以为她还在纠结许文秀的话。
他拧紧了眉心轻轻地说:“娘前半生都被当成摆在高架上的易碎花瓶见识金银玉窝不少可她说的不见得都对。”
“她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
家里如此境况里里外外要张罗的事儿多如牛毛。
就以今日之事来论他自己是不如桑枝夏细致周到。
徐璈很清楚桑枝夏是在帮他。
给出去的好心没被换成冷脸桑枝夏的心情难得地添了一丝说不出的愉悦。
不错了。
起码还有一个是知道好歹的。
她软趴趴地窝在被子里闷着嗓子说:“今日没能留成饭可这份儿人情不能扔改日要找个合适的机会谢回去。”
徐璈嗯了一声桑枝夏紧接着说:“话说你想过怎么赚钱吗?”
她昨日大致清点过一遍不讲究质量只管吃饱的话家里目前的存粮大概能吃四个月左右。
然而人活着就不能指着眼前的饭碗不放现有的资源就这么多总不能坐吃山空一气儿造没了然后就集体躺好等着饿死。
其余人对饿死的期待有多高不好说。
她可舍不得如此憋屈。
桑枝夏脑子飞快闪过众多也许有利可图的求生之道可谁知徐璈脱口而出的下一句就是:“我找好门路了你在家养着就行。”
桑枝夏惊讶地啊了一声。
“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