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的什么门路?”
徐璈转过头语焉不详地说:“你还病着呢不用想那么多。”
“今晚还是喝粥?”
见他一副不想细说的样子桑枝夏呐呐点头:“喝粥也挺好。”
病了嘛就该吃点儿清淡的。
桑枝夏病恹恹的没什么精神对于接连喝粥的事实接受良好。
可其余人不一样。
饭桌上徐二婶先是就饭食的不满发表了看法紧接着就想鄙夷他人。
“徐家虽是落寞了可也跟泥腿子不一样有些人还是当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也免得丢丑都丢到了外头。”
许文秀被嘲讽得条件反射的红眼低头。
桑枝夏面不改色地讥笑出声:“泥腿子跟徐家是不一样毕竟祖传的泥腿子还有三亩地徐家什么也没有。”
都什么时候了您老的面子能拿来当饭吃?
徐二婶被她呛得面红耳赤
不等她端长辈的架子徐璈就紧接着说:“我托人找了个活儿明日一早就要出去我娘要看孩子枝枝病着不可劳累打明儿起换个人做饭吧。”
平心而论就每日熬粥这个操作做饭的任务不重。
可被人伺候惯了的主子谁也不想动。
见众人神色各异都不吭声徐璈淡淡地说:“我要晚上才能回来。”
言下之意就是不想饿着就自己来。
反正三五日不吃也饿不死谁。
饭桌上瞬间安静无声桑枝夏带着病色默默咂舌。
徐璈都要为了生存主动出击了其余人怎么还是一个不动?
这么多手脚俱全的大活人难道都在指望着徐璈一人养活全家?
怎么好意思的啊!
她实在没有胃口被手里的半碗粥哽得嗓子眼疼回到勉强修补出了样子的西棚也显得心事重重的。
徐璈差不多天黑的时候才进来手里还端着她该喝的药。
他吃过饭就在给她熬药。
“喝药吧。”
屋顶补好了四周透风的地方也都挨着用油布封了一层今晚就不怕下雨了。
桑枝夏双手捧着药碗深深吸气喝完嘴里就多了一颗糖。
她咬着糖忍不住问:“你哪儿来的糖?”
“出去抓药的时候顺带买的。”
给徐明煦和徐锦惜一人拿了一颗哄睡剩下的就是一个巴掌大的小纸包。
徐璈把剩下的糖放在桑枝夏的手边淡淡地说:“留着吃药的时候吃明日我出去之前会把药熬好你吃完只管休息无人做饭也不必理会。”
桑枝夏点了点头把药碗放下就看到徐璈拉出几块木板平铺在地上铺一层稻草就直接躺了上去。
棚里唯一像床的地方她正盘腿坐着窄得有点可怜。
床是徐璈铺的。
他的被子被铺在稻草上当了褥子剩下的一床在桑枝夏的身上裹着。
桑枝夏罕见地局促小声说:“你就这么睡?”
这传闻中的纨绔是不是有点儿过于君子了?
徐璈闭着眼说:“你身体不好早点睡。”
桑枝夏眨了眨眼裹着被子默默给了徐璈一个后脑勺。
在药物的作用下她很快就跌入了昏沉只是梦中好像时不时就有一只手会往自己的脑门上搭还挺烦人……
一夜安眠无话桑枝夏再醒来时床边的板子上摆着一碗微凉的粥还有一碗黑漆漆的药。
徐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